点燃的火药桶,豁然起身,巨大的力量将身前的矮几一脚踹翻!
矮几上的杯盘碗盏“哗啦”一声碎裂一地,汤水酒液横流。
他双目赤红,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指向营门方向的粗壮手指因愤怒而剧烈颤抖,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传令兵脸上,“仗打完了!咱们兄弟拿命、拿血拼死拼活把异族崽子杀退了,尸山血海趟过来了!他们倒好,会挑时候啊!闻着胜利的腥味就腆着脸滚回来了?想他娘的摘桃子?捞功劳?呸!做他娘的春秋大梦!让他们滚!马上滚!”
“对!赶出去!”孙应和其他将领也如同被触动了逆鳞,齐刷刷拍案而起,压抑了许久的愤怒如同被点燃了引信的炸药,在帅帐内轰然炸开。“让他们滚!有多远滚多远!我们第三麾的营门,沾满英烈鲜血的地方,不欢迎这种贪生怕死、背信弃义的无胆鼠辈!”
“就是!大战之时缩在后面当乌龟,连个屁都不敢放!现在胜利了,腆着脸回来赔笑?老子手中的刀都想劈开他们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龌龊东西!”
群情激愤!
帅帐内瞬间充斥着粗重的喘息、压抑不住的怒骂和浓烈得几乎化为实质的杀伐之气。
将领们怒发冲冠,甲胄碰撞发出“锵锵”的杀伐之音,仿佛下一刻就要冲出去将营门外的人撕碎。
原本庄重的帅帐,此刻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口。
端坐主位的萧羽,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随即缓缓抬起右手,虚按向下。
一股沉稳如山岳、浩瀚如星海的大罗威压无声无息地扩散开来,并非刻意压制,却如同定海神针,瞬间将帐内鼎沸的怒骂与狂暴的杀气压了下去,归于一种令人心悸的沉默。
他深邃的目光落在那跪在地上、被帐内恐怖气氛吓得满头冷汗、瑟瑟发抖的传令兵身上,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波澜,却蕴含着一种令人灵魂都感到压迫的力量:“他们可曾言明来意?”
传令兵身体猛地一抖,头垂得更低,几乎要埋到胸口:“回回禀麾主他们说说是是来来赔罪的”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异常艰难。
“赔罪?!”一位都统眼珠子瞪得几乎要凸出来,仿佛听到了比天塌下来更荒谬的笑话,发出一声短促而充满极致嘲讽的嗤笑,哪怕是如他那般沉稳汉子,此刻也被气到了。
“哈!黄鼠狼给鸡拜年——假慈悲!这帮心高气傲、眼珠子恨不得长到头顶的‘贵公子’‘娇小姐’,会屈尊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