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动声色观察过,好像盛微宁的左耳也有恢复的迹象,她眼下听人说话,再不会做出某些透着些微古怪的动作。
“一瓶牛奶一个吻?”程晏池握住盛微宁腕骨送到唇畔吻了吻她手背:“物超所值。”
温柔的吻绵密游移过虎口,湿软温热,盛微宁只觉得脊背犹如迅疾过电。
盛微宁倨傲地挑眉:“还用说?怀孕的女人目前在家庭里的地位堪称超级国宝。”
程晏池煞有其事点点头,慢条斯理接腔:“嗯,那我立刻陪着国宝去看活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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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微宁走出轿厢立时愣住了,没料想在医院竟见到多日不曾碰面的祁寒舟。
自应欢生日那天起,她再没见过祁寒舟。
平时祁寒舟就算过来也是在医院外伪装成路人,今天倒堂堂正正出现了。
盛微宁目光悠然一转,看向随同祁寒舟一起站病房门口的应父。
两个男人僵持着,面色都显得很不愉快。
应父指着房门镶嵌的玻璃窗对祁寒舟低声说着什么,隔得远,听不清谈话内容,但分析各自阴沉的表情,极大可能在争吵。
程晏池幽深的眼眸一抹流光飞逝,敛眸:“来的不是时候,明天再来?”
盛微宁刚要答应,却突然惊见应父收起气恼神情朝祁寒舟弯曲膝盖!
众目睽睽之下,一位近花甲的男人居然给比自己小一半多的年轻男子卑微下跪,反差感鲜明到残忍的情景瞬间便引爆了人们的好奇心。
就在应父的膝盖即将触地的那刻,祁寒舟眼神一厉,眼疾手快将人拽起来。
“祁寒舟,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离婚?欢欢被你害成这副德行,妧妧因为你们祁家惨死,你有什么资格再做我们的女婿?你连累我们折了一双女儿还不罢休吗?我给你下跪,求你放我女儿一条生路!”
应父凄厉的怒吼回荡走廊,引得围观者纷纷侧目。
祁寒舟不言不语,薄唇翕动,似乎有满腔肺腑之言想诉诸于口。
然而应父根本不给他半句争取的机会,痛心疾首央求:“我求你放欢欢自由,只要你能答应,无论祁家需要什么样相应的回报或者赔偿,应家都无条件答应!”
闻言,祁寒舟俊逸的半边轮廓骤然苍白,心里很慌,可找不到办法力挽狂澜。
“伯父,应欢还没治愈,她的个人意愿才是最重要的,我不能答应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