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乡勇的名头,当了县城里的一个小吏,在县城租了个房子,生活也算是滋润舒坦。
村子里和县城隔了小一百里路,回去还挺麻烦的,所以他差不多一个月回去一次。
他单身汉一个,不用养老婆,自己挣自己吃,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家乡的老父母,每个月就会买点酒肉提着,回到村子里。
老父母已经半个身子入土了,不愿去城里享福,只想守着家里最后一点清闲,等着入土。
唯一的盼望,就是想让儿子早点娶个媳妇儿。
但邹束懒散惯了,再加上他天赋不错,在县衙里差点就要突破一境,深受捕头器重,说是要提拔他当捕快,他也就不急着成亲。
血祭的事情,他也一直知道,并且觉得没什么,反正选的都是一些无亲无故,自己看着也不是很愿意活的老朽,既然血祭能够带来风调雨顺,那自然是无所谓,是好事。
他每月回村子里,酒足饭饱,喝的气热脑昏,仗着自己年轻,有实力,有靠山,而且马上就要被提拔当捕快,总是冲撞乡老,横行霸道。
乡老和乡民们当时没说什么,但后来血祭的抓阄,抓中了他的老母亲。
他立刻按照‘传统’,给乡老备了一份厚礼,是他半年的积蓄,希望能偷偷将抓阄的结果改一改,改成旁边那个死了儿子的老寡妇。
结果乡老拒绝了。
邹束懵了,他抓着乡老的脖子,把他按在桌子上,威胁他,要么收了钱改名字,要么死在这里,他杀出去。
乡老答应改名字。
他信了。
血祭如期举行,而那天他不在县城里。
老父母死了,消息传到县衙的时候,他甚至没反应过来。
“现在想来,那时候的我真是蠢的难以置信。”邹束摇了摇头:“还是太年轻了,轻信别人,轻信自己,总觉得自己是最厉害的。”
那之后,捕头劝他不要把事情闹大,他和捕头吵起来了,被对方一拳打翻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捕头对他说:“为了你的前途着想,还有你知道这些乡老的关系都是通到县太爷那里的吗?不然他们坐得稳这个乡老?你知不知道县太爷是都城里出来的大人物?人家有家世的。”
邹束没说话。
那之后,他偷偷的返回乡里,想要杀了乡老,可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其他捕快。
原来大家都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