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子这才是墨家啊”
话罢,他便齐齐撒手。
两球齐齐顺轨而落。
噹!
撞板的声音比檀缨还齐。
呼!
众墨惊声而呼,或有悲愤,但不得不低头拜服。
“是檀缨对”
“如此简单的实例竟然没人做过”
“铁球或还快些但总不可能是倍快了”
如此惊呼之间,一直被韩荪押着的姒白茅忽一扬眉抬手:“檀缨!!你可知这物学出自何人之手?!你噬师!!!!”
“非也。”却见范伢缓缓放下木柜,“来席之前,我已许檀缨出师。”
说话之间,范画时已行至范伢身后,默默为他披上了一身白服。
“???”姒白茅大骇,“范伢,你这是”
“是。”范伢肃神正襟,朗然而宣:
“檀缨已与我私论,颠覆了我所臆想的物学。
“我虽六十有二,却不得不承认,檀缨唯物之学在我之上。
“此以旬之间,已数次与我点悟开道,大有所启。
“故,为报檀缨之恩,为正天道之学。
“现在起。
“我为唯物家墨道,范伢。”
咚!
姒白茅一坐在地。
韩荪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便是檀缨自己也傻了。
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不是只许出师,以避悖师之名么?
众墨见状更是齐齐上前。
“范子不可啊!”
“为今我墨,唯范子可谓巨子!”
“若如此不正应了姒白茅的诬蔑?”
“那便应了。”范伢忽如稚童般嘿嘿一笑,哪还有半分刚刚天工神匠的味道,直与左右众人道:
“我心向墨家,我更向天道。
“致歉了,我最终还是厌恶那政事去权斗,做不到吴孰子那般尽责。
“就算死,我也要死在求道了路上,不是那争权的刀下。
“我这寿辰,再怎么满打满算,也只剩二十年,清醒不过十年。
“这最后十年,我要留给自己了,要骂便骂。
“姒白茅也可以骂,你们也可以吗,天下人都可以骂。
“我有那天道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