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捏着司马师侧脸上的肉来,端详了几瞬后,又猝然提腿向前踹了一脚。
司马师全无防备,倒在席上捂着作痛的肩膀,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家父亲来看。
司马懿叉着腰、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司马师:“方才我踢你这一脚,居高临下、踢的极为容易!”
“心中可有不甘?”
司马师咬牙答道:“父亲教训儿子,这是天经地义之事,哪会不甘?”
司马懿道:“二十年来,为父从未打过你,今日听你之言却恼怒异常。”
“你在为父面前被踢了一脚,能说出这种话来,怎么不在我面前讲什么脸面呢?”
司马师有些茫然、不知道该答什么。
司马懿又道:“你是我长子,自然不需要讲什么脸面。在朝中做官为人臣子,难道也要讲脸面吗?”
“就因为朝中掌权之人你不喜欢,怕被人嘲弄、指点,损了你‘庶几能成天下之务’的名头,就不愿做文官了吗?”
“我告诉你,当今国家未靖、文武并重,这不过是暂时的事情。吴蜀两国这般作态,就连十年都挺不过了。”
“十年之后你才三十岁,到时国家一统、文武殊途,武将到时又会如汉时一般,沦为朝中大员手里的刀把子。”
“不要做刀,要做执刀之人!”
司马师又重新跪坐端正,静静低头听着父亲训示。
司马懿道:“子元,为父今日话语重了些,不是有意为难你、而是让你记住为父今日之话。”
“宦途如战场一般,不进则退,哪有还没开始就退缩的道理?”
“为父今年还不到五旬,就已坐到三公之位了。再过三十年、四十年,我司马氏又如何不能两世三公呢?”
“河内司马氏,又如何不能如昔日的汝南袁氏一般显赫呢?”
“子元勿要担心,有为父护持、不需担心宵小之言!”
司马师点头道:“多谢父亲指点,儿子明白了。”
司马懿问道:“明白什么?”
司马师道:“不要做别人的手中刀,要做执刀之人!”
“自己的命运,要掌握在自己手中,不能假以他人!”
司马懿微微一愣,儿子的说法与自己预想的不太一样。好在已经点醒了他、激起了他做官的斗志,其余想法倒也影响不大。
就在这时,司马府的管家从外轻轻敲门:“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