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马师争辩道:“武帝没能打下濡须,故大司马曹子孝没能打下濡须,难道现今还打不下来吗?”
蒋济从容说道:“子元这两年在民事上进步颇多,可对于军事还不甚了解,我且为你说上一说。我先问你,元年在皖城击破吴军时,可有攻城?”
“并无。”司马师在扬州任官,这段战史还是一清二楚的。州中许多同僚,官署内的下属们也尽皆参与过运粮之事,闲谈聊天时都是能说上几句的。
蒋济又问:“太和二年收汉中之时,哪座城池是强攻下来的?”
司马师一怔,回想起自家父亲两年前在洛阳与自己介绍的战况,心底细细排查了一番,倒吸了一口长气:
“似乎并无。”
蒋济微微点头:“诸葛亮攻祁山城未下、攻下辨城也未下。王师攻取武兴,算是蜀军主动退走的,并不能算强攻下来。沮县是守臣投降,阳平关也是守臣投降,而汉中境内各县,唯一的一个成固还是守兵死伤惨重后,主将自刎后开城的。”
“那今年攻辽东呢?枢密院的文书,我也曾与你看过了。”
司马师有些明白蒋济的意思了:“高句丽城是主动归降,辽隧城是裹挟败军后取下,襄平是城无战意后夺下的。”
蒋济说道:“子元若能看明白这些,那就可以懂我接下来所说的话了。所谓开疆拓土,不外乎攻城、略地两事。略地容易,而攻城最难。”
“就拿伐蜀一事来说,大魏此前夺汉中诸城,是在蜀军与王师野战后大显败相,大将军亲自率军兵临城下后,这才夺取的。”蒋济又抬起酒樽,将樽中之酒一饮而尽,这才略带回味的将酒樽放下:
“攻城并非仅仅进攻城池一事,而是牵一发动全身的关系。孙权屡次攻合肥,他攻下来了吗?大魏此前攻江陵之时,曹子丹、夏侯伯仁、徐公明都在,不是也没攻下吗?”
“只要外有援军,内有战意,城池又足够坚固,那攻城之军再多,城池都是难以得手的。子元,今日我便来教你一课!”
“是”
司马师还未开口说完,蒋济就站起走到了舆图旁边,司马师也随即起身赶紧跟上。
“子元且看,巢湖之水从濡须水注入大江,入江处这里便是濡须口,濡须坞便筑在濡须口的两侧,两侧中间还有一沙洲。”
“而这里,”蒋济右手食指点着濡须口的位置,又顺着大江的方向朝着东北方延伸出去,最后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