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鲁一派的势力竭力辩解,但大势已去,恐慌和猜忌如同瘟疫般在金帐内蔓延。
就在此时,一名侍卫匆匆入帐,跪地禀报:“大汗!不好了!北庭的乾军有异动!蒙挚麾下的玄甲骑兵近日频繁在边境演练,斥候活动范围扩大!另外另外有商队传来消息,说大乾北庭都护府,正在向与我们接壤的几个小部落‘赠送’盐铁茶叶,条件是要求他们提供草场和向导”
“什么?!”咄苾大汗猛地站起,脸色骤变。乾军陈兵边境,拉拢附庸部落这分明是战前准备的信号!秦明的那封信,根本不是简单的质问,而是最后通牒前的战鼓!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左贤王贺鲁身上,这一次,连他原本的支持者眼中也充满了恐惧和埋怨。正是他的冒险行动,将整个黑汗国拖入了战争的边缘!
贺鲁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不仅大汗不会再保他,为了平息乾帝的怒火,为了换取国家的喘息之机,他很可能成为被牺牲的棋子。
咄苾大汗缓缓坐回宝座,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声音沙哑:“传令封锁边境,加强戒备。所有部落,不得擅自与乾人接触。”
他看向贺鲁,眼神冰冷:“左贤王暂且回府休息吧。没有本汗的命令,不得离开王府半步。”
这已是变相的软禁。
当贺鲁失魂落魄地被“请”出金帐时,他听到身后传来大汗与叶护们更加激烈的争论,主题已变成了如何“妥善”处置他,以及如何向大乾皇帝“请罪”。
数日后,黑汗国派出的求和使团,带着丰厚的礼物和一份措辞极其谦卑的国书,踏上了前往大乾帝都的道路。国书中,黑汗大汗严厉斥责了左贤王“擅自妄为、结交匪类”的行为,声称其已受到严惩。
实则尚在软禁。
并再三保证绝无冒犯大乾天威之意,愿永为藩属,岁岁朝贡。
而此刻,西暖阁内,秦明看着影七呈上的、关于黑汗使团出发的密报,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告诉蒙挚,边境演练可以停了。让北庭都护府,‘好好’接待黑汗的使臣。”
“臣遵旨。”
不多时,他便回到了沉寂的大殿中。
他自阴影中步出,手中并无新的紧急军报,却捧着一份略显厚重的卷宗,“枢密院与工部联名呈报,关于‘神机坊’后续整饬及火器管制新规的章程,已初步拟定。”
秦明并未抬头,朱笔在户部关于漕运新规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