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并未完全放心。他顺势接下图样,指派了心腹工官接手瓷窑事宜,却也将那两名大乾瓷匠牢牢控制在王庭监管之下,严加盘问。
与此同时,大祭司对雪山灵芝的渴望日益迫切,不断派人催促贺鲁。贺鲁被夹在中间,焦头烂额。王庭内,关于左贤王“失宠”、“被大乾算计”的流言悄然蔓延,原本依附于他的部分势力开始动摇。
数日后,更坏的消息传来。大乾河西的榷场,突然大幅压低了青稞收购价格,理由是“黑汗青稞品质不佳”。这直接打击了黑汗众多依赖青稞贸易的部落,民怨渐起。而这一切,很自然地被归咎于左贤王此前“招惹”大乾的行为。
贺鲁的府邸门前,日渐冷落。他感觉自己如同陷入蛛网的飞虫,大乾皇帝轻轻拨动的每一根丝线,都让他挣扎得更加无力。
而此刻,西暖阁内,秦明正听着影七的禀报。
“黑汗左贤王已献出图样,大汗接手瓷窑事宜,对其监管甚严。黑汗内部,因青稞价格波动,对左贤王怨声渐起。”
秦明微微颔首,目光落在一份新呈上的奏疏上,是关于帝国工学院格物科首届生徒毕业考核的章程。
“告诉蒙挚,青稞价格,可以适时回调一些了。”
“再告诉那两名瓷匠,”他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弧度,“釉料配方可以‘偶然’泄露给黑汗的工匠了,但要确保他们第一次烧制,必定失败。”
“喏。”
秦明拿起朱笔,在考核章程上批下一个“准”字。
黑汗国王庭工坊内。
大汗咄苾派来的首席工匠哈桑,正对着烧制失败的瓷片暴跳如雷。釉面开裂,胎体歪斜,这已是第七次失败。两名大乾瓷匠垂手站在一旁,面色惶恐。
"这配方肯定有问题!"哈桑抓起一块瓷片狠狠摔在地上,"你们大乾的匠人就这点本事?"
年长些的乾匠张诚战战兢兢道:"大人息怒...这雪山灵芝的药引,分量极难把握。多一分则釉流,少一分则色枯..."
"放屁!"哈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们是不是存心..."
"大人!"年轻的乾匠王顺突然跪地,"小人...小人昨夜梦见窑神显灵,说...说这灵芝需以处子鲜血浸泡三日,方可..."
"住口!"张诚厉声喝止,但哈桑眼中已闪过异光。
消息很快传到咄苾耳中。这位崇尚巫术的大汗竟真信了这番鬼话,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