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潮水般涌来。
“陛下,”蒙挚甲胄染血,指着敌军阵中那面金线绣新月的大纭,“阿拔斯将中军置于驼阵之后,两翼骑兵却反常地拖后三里,似有蹊跷。”
秦明目光扫过敌军阵型,指尖在冰冷的垛口上轻轻一点:“虚张声势。他真正的杀招不在阵前。”话音未落,要塞东北角突然传来爆炸声!一段城墙在硝烟中崩塌——竟是潜伏的波斯工兵用火药炸开了缺口!
“报!”斥候踉跄奔来,“车师国叛军突然出现在东北山谷,与波斯工兵合流,正猛攻缺口!”
几乎同时,西南方向尘头大起,数千身着龟兹残部服饰的骑兵迂回包抄,切断了要塞与后方的联系。阿拔斯的狞笑仿佛穿透风雪传来:“秦明!这高原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三面受敌,退路已断。玄甲军中泛起细微的骚动。秦明却突然轻笑出声,转身对蒙挚道:“放狼烟,按第三策行事。”
三道赤红狼烟冲天而起!刹那间,西南山谷两侧雪崩般冲出无数黑影——竟是早先假意溃逃的于阗重步兵!他们手持包铁巨盾,如移动城墙般瞬间截断龟兹叛军退路。几乎同时,东北方向传来震天呐喊,黑汗国左谷蠡王部的狼头旗赫然出现在车师叛军背后——这位曾被秦明设计打压的悍将,竟在最后关头倒戈!
“阿拔斯总督,”秦明的声音通过特制的铜管传遍战场,“你买通的车师与龟兹,价钱谈妥了么?”
大食军阵顿时大乱!阿拔斯脸色铁青,他万没想到秦明早已看穿他的合纵连横,更将计就计策反了关键棋子。
风雪更骤,秦明缓缓举起长剑。他身后,五十架经过高原适应性改造的“荡寇”短炮同时昂起炮口,炮身缠绕的防冻毛毡在风中猎猎作响。
“古拉姆骑兵的冲锋,”他声音冷如冰刃,“该用血来洗礼了。”
炮火撕裂天地!改进后的开花弹在敌军密集阵型中炸出团团血雾,专克重甲的霰弹如死神镰刀般收割冲锋的骑兵。阿拔斯被迫将王牌骆驼骑兵投入战场,那些披挂锁子甲的庞然大物刚冲出烟幕,就迎上了玄甲军阵中突然架起的数百具“火龙出水”——以竹筒裹火药绑于箭矢的简易火箭如飞蝗般扑向驼阵,受惊的骆驼疯狂践踏自家步兵!
战至黄昏,阿拔斯的三万大军溃不成军。当这位总督在亲卫簇拥下狼狈西逃时,秦明却下令停止追击。他策马行至战场中心,俯身从雪地里拾起半面烧焦的金线新月旗。
“告诉阿拔斯,”他将残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