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口,右手不自觉地摸向裤兜——那里还揣着半块从地宫带出来的镇魂石,是三天前在永泰公主墓盗洞里捡的。
“小诗!”张远山突然拽住她肩膀,迫使她转过脸来。
他的道袍前襟被冷汗浸透,却仍维持着镇定的声线:“你闻这口罩的味儿。”小诗被他捏得生疼,下意识吸了口气,腐肉混着尿臊的气浪直冲进鼻腔,她胃里翻涌,差点吐出来。
“这是十岁男童的晨尿,泡了七七四十九天。”张远山的拇指重重按在她人中穴上,“活人阳气最盛的时候接的尿,阴物沾了就烧嗓子。我要是早说,你敢戴吗?”
小诗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终于反应过来那股子恶心的腥臊到底是什么——是童子尿,被捂在蓝布里发酵了近两个月的童子尿!
她猛地扯下口罩,蓝布上还沾着她刚才的冷汗,此刻正散发出更冲的酸臭。
“你们骗我!”她气得发抖,指甲几乎要戳进张远山胸口,“这种东西这种东西怎么能往人脸上捂?”
李宝的脸色瞬间发白。
他想起昨夜在民宿里,张远山蹲在院子里用铜盆接尿的模样——那是房东家小孙子的晨尿,老人听说他们要对付阴物,特意把孩子从热被窝里拽起来的。
“诗姐,张师傅也是为你好。”他喉结动了动,“昨天在地下广场,那红雾里的手差点把你拖下去要不是这口罩,现在电梯里的可能就不是它,是你了。”
通风口传来一声尖啸,像刀子刮过玻璃。
那团黑影突然加速蠕动,几缕长发“啪嗒”掉在电梯地面,沾着黏液的发尾正缓缓朝着小诗的脚爬过来。
张远山反手抽出桃木剑,剑鞘重重磕在地上:“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他的太阳穴突突跳着,“金凤凰的煞源就在三楼,周董办公室压着镇煞碑,我们得上去把碑撬了——否则这楼里的阴物明天就要借月满吞活人!”
小诗的呼吸陡然一滞。
她想起三天前在员工群里看到的消息:保洁阿姨凌晨四点在三楼女厕撞鬼,说镜子里的自己在笑;前台小妹说vip电梯总在半夜自己动,显示屏上的数字从1跳到18,可金凤凰总共只有12层。
原来这些不是谣传,是真的有煞物在作祟。
她低头看着脚边那缕还在蠕动的长发,后槽牙咬得咯咯响,猛地把口罩重新戴回脸上:“走!”
电梯突然剧烈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