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透过掌心传来。
张远山的桃木剑符文突然大亮,在石壁上投出刺目的红光——
前面的石梯尽头,不知何时立着个长发垂地的身影。
她的白裙沾着泥,发梢滴着黑水,正缓缓转过脸来。
长发女子转过脸的瞬间,李宝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的面容被长发半掩,露出的半张脸却白得近乎透明,眼窝凹陷成两个黑洞,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参差不齐的尖牙。
密道里的油灯“噼啪”炸出火星,那抹白影的轮廓在火光中忽明忽暗,像团被风吹散的雾。
“别、别看她眼睛!”张远山的桃木剑猛地前刺,剑尖的朱砂符“腾”地烧起来,在两人之间划出道红芒。
李宝感觉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小诗的指甲几乎要嵌进他手背,两人的掌心都浸满冷汗,连指尖相触的皮肤都黏腻得发紧。
“幻、幻阵?”李宝的声音发颤,喉结上下滚动。
他想起张远山说过,幻阵会放大人心底的恐惧,可此刻这白影的每根发丝都在滴着黑水,落在青石板上“滋啦”作响,烫出一个个焦黑的小洞——这分明比普通幻觉更真实。
张远山没答话。
他另一只手迅速摸向腰间的符袋,抽出三张黄符,指尖在符上快速结印:“是幻阵,但掺了活煞。”符纸在他掌心腾起幽蓝火焰,他反手甩向白影,“镇!”
黄符精准贴在白影胸口。
李宝下意识屏住呼吸——可那白影只是歪了歪头,符纸“嗤”地化作飞灰,连道烟都没留下。
张远山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额角的冷汗顺着鬓角滚进衣领:“活煞借了地脉的气这幻阵是拿活人怨气养的!”
小诗突然发出短促的尖叫。
李宝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密道两侧的石壁不知何时爬满了黑影,那些影子扭曲成无数张人脸,正缓缓从石缝里渗出来,像群蠕动的黑虫。
他的后槽牙咬得发疼,右手无意识地摸向裤兜——那里还装着半块从金凤凰大堂捡的碎玉,张远山说过能挡些阴祟,可此刻攥着那点凉意,竟比掌心的汗更让他心慌。
“你们终于来了。”
白影的声音像两块石头在磨,刮得人耳膜生疼。
李宝浑身一震,这声音竟带着股熟悉的黏腻感——像极了他们在电梯里闻到的,通风口滴落的黏液味。
白影的长发突然“唰”地扬起,露出整张脸: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