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偷钱是小事。"陈挺军弯腰捡起玻璃珠,指腹摩挲着珠子上的血渍,"但他说婶儿是鬼......"他猛地抬头,瞳孔缩成针尖,"这是咒人折寿。"
李宝后退半步,后腰撞在吧台上。
冥币在抽屉里沙沙作响,凤冠女人的嘴角咧得更开了,黑瞳仁里映出陈挺军的影子——那影子没有头,脖子处翻卷着灰白的皮肉。
"来福!"陈挺军突然喊,声音像敲在铜盆上,"把人捆了,明早送派出所。"
走廊尽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来福佝偻着背走出来,他白天总说自己腰不好,现在却直得像根木棍。
李宝记得他裤脚总沾着泥,此刻那泥正往下掉,露出一截白骨脚踝。"好嘞。"来福应着,指甲长得能勾住门框,"小贼哪跑?"
李宝想跑,可徐若雅突然扑过来拽他衣角。
她的指甲掐进他肉里,力气大得反常:"你跑啊!
你不是厉害吗?"她的脸在阴影里忽明忽暗,后颈的朱砂痣胀成了血泡,"你不是说他们是鬼吗?
有本事让鬼抓你啊!"
"若雅!"李宝吼她,可她的瞳孔已经散了,只剩两个黑洞。
来福的手已经掐上他脖子,枯树皮似的指节压得他喘不上气。
他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声音,看见老板娘蹲在地上捡冥币,凤冠女人的眼睛跟着他转;看见陈挺军蹲下来戳野兔,皮下的东西"咔吧"咬断了他的手指,断口处没有血,是一团蠕动的黑虫。
"喘不上气了......"李宝的意识开始模糊,来福的手越收越紧,像要把他的脖子拧成麻花。
徐若雅的尖叫还在耳边炸响,可他突然听见她声音里漏了丝哭腔:"宝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