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大惊,“公主,公主殿下,公主晕过去了。”
李桓见状微微一怔。
“快,宣太医。”
场面一时混乱,公主昏迷不醒,那自然是大事,众人焦急起来,就好像方才竹屋捉奸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般。
谢皇后冷眼旁观,重重哼声。
“可得让太医好好瞧瞧,别是脑子出了什么毛病。”
李肇却是无声,端过身侧的茶盏,想刚倒一口,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又慢慢地放下去,鼻息里轻哼一声。
他和薛绥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远远看一眼对方,仿若不识。
李桓的目光,悄无声息的从他二人身上掠过。
春日的暖阳暖洋洋地洒下来,盛放百花散发着甜美的香气。
薛绥不由就想到方才与李肇关在竹林雅室的房间里,他在得知被她种下“情丝蛊”后,冷然含笑看她的样子,飘飘忽忽的眼睛,一张脸深沉莫测。
“你孤苦伶仃、满心仇恨,你憎恨每一个人,包括我。你以为你刀枪不入,无坚不摧,坚硬如顽石一块,实则外强中干。”
“薛六,你脆弱不堪,缺爱至极,你渴盼回到幼年,得到父母亲人给的一颗糖,一句夸,一声笑”
他的声音仿若在冰水里泡过,一字字如冰棱扎入人心。
“为此,你情愿舍弃一切。”
“我不会。”
“你会。”
“你根本不懂。”
“我懂。”李肇说,“你憎恨来这世间一遭,历经千般磨难,却未得丝毫温暖,你憎恨那等恃强凌弱、肆意欺你之人,又盼望得到认可”
“那是你。”薛绥说:“我得到过,世间至善之爱。”
“你没有。”
“我有。”
薛绥笑他,“没有得到温情的人是殿下,不是我。我回京所求不是爱,是因果。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这世间所有的业障,都应有一个公道。”
“神办不到的事,你来办?”
“神的事我不办,我办阎王的事。”
那时那刻,他二人相对。
昏黄黯淡的灯火,恰似一层薄纱,在他们的面容上投下斑驳光影,如梦似幻。她高傲的影子落在他的脚边,如同无声诉说的倔强。
一种莫名且荒谬的情绪如同野草
在这幽闭的空间里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