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不吉!喜轿断裂,大凶之兆矣!”
喜娘傻眼了。
一个轿夫弯腰拿起断掉的杆子,脸上也是愣愣的。
“这可真是活见鬼了,启程前才里里外外查看过的,半点儿毛病都没瞅见,咋就断了呢?”
三个轿夫不明所以。
还有一个轿夫假装不明所以。
出了这种事,让百姓看了笑话不说,关键是眼下要怎么办?
总不能让新娘子走着去王府吧?
众人正商量,上哪里找一顶花轿顶上
便听见轿子里的新娘子出声了。
“这里离端王府多远?”
喜娘弯腰欠身,说道:“回六姑娘,还得有三五里地呢。”
薛绥道:“不远。我走着去吧。”
声音未落,只见新娘子手执喜扇,略略弯腰便从轿子里走了出来,清亮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往桥边的酒楼望一眼,慢慢跨过断裂的轿杆
众人傻眼地瞪大眼睛,
喜娘想拦住她。
“薛六姑娘,换一顶轿子也耽误不了多少工夫。”
薛绥道:“换轿不是更不吉利?”
喜娘踌躇了。
确实没有听说谁家嫁人,中途换轿的
围观者有人夸新娘子镇定自若,有世家姑娘的风骨,也有人说一些奚落她的风言风语,七煞灾星的说法,也隐隐入耳。
薛绥仿若未闻,脊背挺如青竹,步履稳健从容,每一步都不徐不疾,矜贵、优雅,手中喜扇半掩那张精致的面容,清然的双眼,明亮而坚定,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李肇的声音适时传来。
带一点玩味的笑。
“孤可借辇驾一用,就当随礼了。”
众人哗然。
太子的意思说得可太明显了,他可以借他的辇驾给新嫁娘使用。可是,端王府的孺人,怎么可以坐东宫的辇轿出嫁?
众所周知,东宫和端王府不和,李肇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看上去是帮忙,但在明眼人的眼里,就跟带着对端王的敌意来搅和亲事没有什么区别
耳畔不时传来窃窃议论,嗡嗡作响。
薛绥神色淡然,略略朝李肇欠身。
“多谢太子殿下,薛六受不起如此大礼。”
“是吗?”
李肇用力攥紧手指,眼睫微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