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力盎然,用不了几个瞬息,便自动修复,草庐又成了那朴素、静谧的样子。
白衣道者询问毕方:“先生,那周玄,又耍花招了?”
“哼!他也算是走过了九层手段的说书人,层次与那些街头卖艺的说书人,那是天壤之别。
这等层次的说书人,讲过的书,几乎都会被堂口收录,不是万般宏伟的人物,便不必放到书中去讲,他倒好,讲了一群贱民。”
毕方起了身,朝着白衣道者摊手,说道:“再过数十年,亦或者百年,后世的说书人,取出了周玄讲的这部书,一翻开,皆是那些不知名讳的小人物,有些人物,甚至连香火都没修,
后辈们见了这样的书,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偏偏这样的书,还被那些贱民惦记,竟然还凝出了滔天的愿力,如山一般,要向着那云中府城,挺拔而去。”
毕方说道:“若是真有足够的愿力,进了云中府城,只怕明江府真要重建完成。”
“硕大的府城,完成了重建,那周玄在人间的名声,便兴旺发达了,别说天书持有人只能活下来一个,就算他与我都活下来,也是个天大的麻烦。”
“天下百姓,只知其周玄,却不知我毕方,我还怎么布道?”
毕方现在是极度的恨、外加比炉火还要旺盛的嫉妒,
恨与嫉妒交织在了一起,凝成了一个想法——立刻除掉周玄。
不过,想法归想法,今天晚上就要干掉周玄,他毕方也知道不太可能。
整个明江府的游神,都集中在一处,他毕方,虽说是九炷香之上的人物,可恶虎也怕群狼,
遮星、赵青霄、弓正,是怎么死的,他还历历在目呢。
“甲道,我送你去明江。”
毕方决定,要加速将甲道送进人间。
他转过身,走到了讲书台后,醒木重重往桌上一叩,便朗声说道:“一书布道,使得众生开悟,无上意志在侧,慎言慎行。
我为布道者,你们皆为听道人,我讲书时,台下不可交头接耳,不可笑容盈面,不可作任何轻谩之相。”
他指着空无一人的“观众席”,讲述着自己的规矩。
毕方说书,每每都是如此,
在他眼里,讲书便是布道,台下观众,便是听道之人。
既然是听道,那便是极严肃的事情,听道的人们,也只能有严肃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