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给了他,没有索求,也没有怨言。
他不能就这样看着她消失在风雪里。
“伊莉莎!”他喊了一声。
伊莉莎的脚步顿住,但没有回头。
许峰快步追了上去,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行:“我送送你吧。”
伊莉莎的身体微微一僵,片刻后,才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走着,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成了这片天地间唯一的配乐。
他们走出了新圣女公墓,走上了宽阔的街道。
有轨电车叮叮当当地驶过,街边的商店橱窗里透出温暖的灯光,穿着厚厚冬衣的莫斯科市民行色匆匆。
这人间烟火的景象,和墓园里的肃杀沉寂,仿佛是两个世界。
“你住在哪儿?”许峰问。
“塔甘卡区,一栋老公寓里。”伊莉莎回答。
“离这里不近。”
“还好,坐地铁很方便。”
对话又一次中断了。
许峰侧过头,看着伊莉莎被冻得发红的侧脸,和那双依旧清澈的蓝色眼睛。
他忽然注意到,她的手背上,有几道细小的,像是被金属划破后留下的疤痕。
“你的手”他开口。
伊莉莎下意识地将手往袖子里缩了缩:“没什么,不小心碰的。”
“什么样的技术顾问,能把手碰成这样?”许峰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伊莉莎,你没说实话。”
伊莉莎的脚步停了下来。她转过头,直视着许峰的眼睛。
风雪吹乱了她额前的几缕金发,她的眼神里,有倔强,有委屈,还有一丝被看穿后的狼狈。
“是不是实话,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反问:“许峰,我们已经不是在训练营了。我不是你的教官,你也不是我的学员。”
“我现在是苏维埃兵工厂的一名普通工人,每天的工作,就是检查那些刚下生产线的炮管和枪栓,确保它们不会在战士手里炸膛。”
“这就是我的生活,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轻松,但也没有那么糟糕。我能养活自己。”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像是在发泄,又像是在强调。
许峰静静地听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拧了一下,又酸又涩。
从一个功勋卓著的上尉军官,到战俘营的看守,再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