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许峰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放缓了些。
“我知道你压力大。但这个头,必须你来开。我们自己的干部,要是连飞机都不敢上,怎么去领导那些飞行员?你放心去,大胆干!出了成绩,是你的。捅了娄子,我给你兜着!”
话说到这个份上,许峰再也没了任何推脱的余地。他感觉自己就像被架在火上烤,不上也得上了。
“是!坚决服从组织安排!”
三天后,一辆蒙着帆布的嘎斯卡车,在通往通化的土路上颠簸前行。
许峰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白雪皑皑的群山,心情复杂。
刘参谋长的动作快得惊人,他前脚刚答应,后脚任命状和调令就下来了。
他甚至没来得及回吉辽军区交接工作,就被一个参谋塞进了这辆车,直奔传说中的“东北民主联军航空学校”。
同行的,只有一个叫张小楼的警卫员,是从刘参谋长警卫排里直接调给他的,人长得虎背熊腰,但据说心思比针尖还细。
“校长,前面就到了。”开车的司机是个老兵,指着远处山坳里一片开阔地说。
许峰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片平整的雪地尽头,矗立着几排低矮的营房和几个巨大的拱形机库。
几架涂着青天白日徽记,又用红漆草草覆盖住的飞机,正零零散散地停在跑道边上,像是一群被遗弃的铁鸟。
整个航校,都笼罩在一种萧瑟而沉寂的氛围里。
卡车在航校门口停下,门口的哨兵看到车牌,立刻敬礼放行。
车子一路开到营房前,许峰刚跳下车,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争吵声。
“废物!你就是个废物!这么简单的着陆动作,教了你八遍了,你还记不住?你的脑子是让猪给拱了吗?滚下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一个穿着翻毛领飞行夹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指着一个满脸通红的年轻学员破口大骂。
那学员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眼圈泛红,拳头攥得死死的。
男人身后,还站着七八个同样穿着飞行夹克的青年,一个个都抱着胳膊,脸上带着看好戏的嘲讽笑容。
许峰的眉头皱了起来。
“高队长,差不多行了。沈木还是个新兵,你别骂得太狠了。”一个穿着我军干部服的中年人走上前,想打个圆场。
“政委,你别管!”被称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