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我,说只要控制信号灯,让专列在岔道上临时停车就行。我没做别的,真的没做别的!”
林泽眯起眼睛,盯着许双林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审讯经验告诉他,许双林没有撒谎,至少这一部分是实话。军统的特务显然艺高人胆大,他们的目标不是炸毁列车,而是要趁乱抢夺车上的某件重要物资。能让戴老板亲自派人出手的东西,绝不会是普通的军需品。
“列车脱轨后,他们带走了什么?”
林泽的语气平静,却像一把刀,直刺许双林的心脏。
许双林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我我按他们说的,打了信号灯,列车确实减速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车没进岔道,反而反而爆炸了,接着就脱轨了”
林泽猛地转向许汉杰,目光如刀:“你什么时候扳的道岔?”
“我”
许汉杰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张口就吐出一个“我”字,随即反应过来,慌忙改口:“什么道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泽心中冷笑,果然是这小子。
现场勘察人员早就发现,道岔上有被扳动的痕迹,但尖轨又贴合着基本轨,看似没有问题。许汉杰的反应已经出卖了他。
“现场勘察人员说,道岔有被扳动的痕迹,但他们到的时候,尖轨又恢复了原位,没发现大问题。”
林泽故意放慢语速,观察着许汉杰的反应。
许双林连忙插话,语气急切:“这位爷容禀,我们那虽然是个小站,但车辆多,经常在那儿会车、待避。道岔一天要扳好几回,留下点痕迹再正常不过。扳道工讲究眼准手稳,不能有一丝偏差。我这侄儿才干没多久,力气不够,手艺也不行,平日里都是我亲自扳道岔。那天我在发信号,哪有人动道岔?”
林泽点点头,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已经有了计较。
许双林这话半真半假,明显在替许汉杰开脱。
道岔的痕迹不是日常操作能解释的,爆炸的时机也太巧合,十有八九和许汉杰的操作失误有关。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林泽翻来覆去地问同样的问题,变换角度,调整语气,观察叔侄俩的每一个细微反应。许双林渐渐从慌乱中稳住,回答越来越流畅,像是背熟了台词。
许汉杰则始终有些慌张,眼神不时躲闪,但也在叔叔的掩护下勉强撑住。夜深了,审讯室外的风声更急,炭火烧得只剩暗红的余烬。
林泽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军装,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