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保存下来的一座完整监狱,位于县衙西南一角。
因而监狱一般都在县衙当中。
毛骧冲进县衙的时候还有一些没来得及逃走的西军,随便抓了几个询问,便很快得知刘熙祚的位置。
刘熙祚是前天到的宁乡,现在正关押在牢房当中,本来今天晚上就该处死。
他躺在牢中,已经绝食七八日,形如枯骨。
正在这个时候,一群人冲了进来,有人被抓着,推搡着进去,指着牢房里的刘熙祚道:“大人,他就是刘熙祚。”
“把牢门打开。”
毛骧呵斥道。
“是是是”
那人连忙从旁边笼环上取了钥匙,将牢门打开。
毛骧走进去,蹲在刘熙祚身前。
刘熙祚仿佛已经失去了知觉,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脸色枯瘦惨白,披头散发,浑身脏兮兮的,官服上满是污泥。
“你是刘熙祚?”
毛骧皱眉问道。
刘熙祚没有应答,他绝食太久,甚至都已经感觉不到饥饿,整个人都昏昏沉沉,对外界的感知十分迟钝。
毛骧便取了腰间的水壶,将他的头抬起来,边喂水边说道:“我们是官军,你得救了。”
刘熙祚本能喝了一口水,随即又想起了什么,正想吐了,却听见了毛骧的话,原本无神的眼珠子这才转了转,好似有了一丝生气。
他目光转动,呆呆地看着毛骧,毛骧给他灌水,便大口大口地喝了几口,紧接着被呛到了,剧烈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毛骧给他拍了拍后背。
片刻后刘熙祚才回过神,愕然道:“你你们是谁的部下?”
“先跟我们走吧。”
毛骧见他算是救活了,又取了一根能量棒递过去道:“把这个东西吃了,路上再说。”
刘熙祚恍惚间接过能量棒,咬了两口咀嚼着吃下,随后被毛骧搀扶着艰难站起来,又被两个士兵左右抬着肩膀出了监狱。
正是晚秋,湖南还热着。虽已是傍晚时分,大概下午六点多的样子,但太阳并未下山。
夕阳洒落下来,明明不是很刺眼,却让刘熙祚眯起了眼睛,在永阳驿壁写的绝命辞仿佛还在昨日,新生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他环顾四周,周围零星有一些大西军士兵的尸体。
城里果然已经没有了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