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执着于此道。南阳郡在夏郡守的治理下,必定愈发繁荣。”
夏黄公一向认为棋艺与治世之能挂钩,如今在嬴政面前五战全败,却是心服口服。
转念一想,对方可是帝师!
当今陛下那等惊世之才都是此人教导出来的,输给他也不冤枉。
相反,能得到帝师的认可,夏黄公感到无比荣幸。
今日他本来也没想过能赢,只是想与帝师再多待一些时间。
夏黄公缓缓起身,向嬴政郑重行礼:“不知先生此番一去,何时再回南阳?”
四目相对间,嬴政心中泛起一丝罕见的涟漪。
他不以帝王身份与夏黄公相交的这一月来,他们竟似成了朋友。
嬴政称孤道寡多年,按后世之言,便是水泥封了心。
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可真正的知己却一个都没有,朋友二字,于他而言却是极其奢侈的。
他喜欢楚悬、王离那样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却也愿意与夏黄公这样的老年人以平辈相交。
始皇帝是没有朋友的,但商人赵盘可以有。
与夏黄公虽无过多深交,不过是一同饮茶对弈,垂钓三两次,算不上知己,却有种难得的默契与温情。
“南岭归来,必定再与夏郡守对弈。”嬴政唇角微扬,“不过,夏郡守应该还是赢不了。”
夏黄公不气不恼,反而笑吟吟地说道:“先生一路顺风。若归来之时,务必请到府上一叙。”
嬴政的心很平静。
他们都已不再年轻,此番离别,谁又知道是不是最后一面?
岁月无情,即便是帝王也将老去,这份难得的知交之情,更显得珍贵。
“若有归期,必定上门叨扰。”嬴政的声音很轻,却带着难得的真诚。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
夏黄公一直将嬴政送到府门外,望着那道青色身影登上马车,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长街尽头。
马车内,嬴政闭目养神,心中却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这一月来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中浮现。
与夏黄公对弈时的针锋相对,垂钓时的闲适惬意,探讨治国之道时的默契
这些都是他作为帝王时从未体验过的。
作为始皇,人人敬畏他。
作为赵盘,却有人愿意以平等之心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