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巍然苦笑:“不敢欺瞒陛下,如今只是勉强维持。西家要供养学童,孟家要兴办学堂,开销甚大。”
西文彦也找准了机会,说道:“陛下,我们两家若再无赚钱的营生,恐将入不敷出了,还请陛下怜悯,指条明路。”
章台宫内,熏香袅袅,却掩不住两位老臣额间细密的汗珠。
孟巍然那句勉强维持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在殿内激起层层涟漪。
西文彦紧随其后的恳求,终于将他们的对话推向了关键。
之前的废话不过是为了铺垫罢了。
赵凌的目光在两只老狐狸身上停留片刻,方才缓缓开口:“两位这一年来的确为大秦做了不少事。”
“只是,今后还是莫要再胡乱揣摩朕的心思了。”
西文彦在家中跟他夫人那阵演戏,赵凌自是听人传了来。
但西文彦跟他表忠心没有任何问题,但揣摩他的心思
这话如同惊雷,让西文彦和孟巍然浑身一颤。
他们慌忙从坐席上起身,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冰凉的金砖:“陛下明鉴!”
赵凌这次没有立即让他们平身,而是任由他们跪在那里,仿佛在掂量着什么。
殿内一时寂静,只有铜漏滴答作响,每一滴都敲在两位老臣的心上。
“两位是要名?还是要利?”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跪在地上的两人都是一愣。
他们悄悄交换了一个眼神,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困惑。
赵凌不疾不徐地解释道:“朕听两位方才自称庶民,想来对今时身份颇有不满。若是要名,朕可封两位为国公,无实权,地位尊崇,在九卿之上。”
“国公”二字如同重锤,击打在两只老狐狸心上。
西文彦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国公之位,那是多少臣子梦寐以求的荣耀!
虽然只是虚衔,但却代表着极致的尊荣。
若是接受,他们就将摆脱庶民的身份,重新成为大秦最尊贵的阶层之一。
然而未等他们细想,赵凌已经继续开口:“若是要利”
皇帝的视线转向条案上的冰粥,“朕可令人在这夏日制冰,让两位出售。你们要多少,有多少。”
“夏日制冰?”孟巍然失声惊呼,随即意识到失态,急忙伏地请罪。
但他心中的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