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让他们老老实实经商,他们才会明白,他们的富贵全系于朕一念之间。”
“只是子房你犯不着去提醒他们。”赵凌瞥了张良一眼,“他们愿意揣摩朕的心思,便让他们好好揣摩,看他们能耗到什么时候。”
张良笑道:“陛下,现在不是很好吗?西公与孟公都这岁数了,陛下何必再去耗他们心神。”
赵凌轻声笑道:“也对,这两只老狐狸聪明得紧,也知道分寸,若是换他们那两个儿子,也没什么意思。”
此时,走出宫门的西文彦和孟巍然,正站在那棵百年银杏下相视而笑。
“老哥哥方才的选择,着实令老夫佩服。”孟巍然由衷说道。
西文彦抚须轻笑:“老弟不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说起来,这夏日制冰你以为陛下所言是真是假?”
“陛下金口玉言,岂会戏言?”孟巍然眼中闪烁着精光,“只是不知这制冰之术,究竟是何等玄妙。”
两人边走边谈,很快就来到了宫门外的广场上。
那里,他们的马车正在等候。
“十日后雍城祭祖”西文彦忽然压低声音,“陛下特意让我们带上两个小子,这其中深意,老弟可曾细想?”
孟巍然神色一凛:“老哥哥的的意思是”
“陛下这是在给我们吃定心丸啊。”西文彦意味深长地说,“让我们带着子嗣参与祭祖,就是在告诉所有人,我们两家依然是陛下倚重的之人,哪怕现在只是一介商人。”
他话锋一转,语气之中多少有些不甘:“只是从此以后,我们两家真就只能是商人了。”
孟巍然默然片刻,忽然笑道:“商人又如何?范蠡功成身退,三致千金,不也一样名垂青史?那楚悬身为天子门生,不也一样只做商人?”
两人相视大笑,登车离去。
而在章台宫中,赵凌正在批阅关于制冰工坊建设的奏章。
硝石制冰的技术,在这个时代堪称革命性的突破。
他深知,掌握了这门技术,就等于掌握了一个取之不尽的财源。
将冰块的销售权交给西、孟两家,首先就是维护住两家的体面,正如张良所说,西家和孟家不能倒。
另外国库收入和税收其实也不会少的,这波生意并不会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