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小小年纪,便有这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已经有了争夺那个至高位置的本钱。
长孙无忌可不希望自己的亲外甥,在皇权的争夺中失败,因为一旦失败,那后果实在叫人承受不起。
建成隐太子的前车之鉴不远。
长孙无忌心中暗自庆幸:还好啊,这个六皇子,刚刚被削去爵位。
殿中还有一位老臣,须发皆白,从始至终,都似在闭目养神,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
他就是太上皇李渊的挚友裴寂,也是隋朝的老臣。
这一老一小,在殿中对峙良久,李二也终于完成了对这个儿子的考验,一脸怒容地摆摆手:
“老六,你且退下,收拾东西,明日滚到你的食邑之地,没有召唤,不得回京!”
李愔应答一声,然后昂首走出大殿,走到大门前,他脚步顿了一下,口中朗声道:
“童子可为百世师,一言而为天下法,哈哈哈
少年人清越的笑声,伴着他出了大殿。
“狂妄。”
孔颖达手捻须髯,口中吐出这两个字。
他倒要看看,你一个黄口小儿,如何为人师表,竟然敢夸下如此海口。
并没有人注意到,老臣裴寂的眼睛,在这一刻也睁了一下,目光分外明亮。
而长孙无忌轻轻拉拉孔颖达的衣袖,毕竟在陛下面前,出言还是要谨慎一些。
可是孔颖达不在乎,甚至君权在他眼里,都比不过他的家学。
朝代更迭是常事,可是他祖先的儒家学说,却无不是立国之本。
一场风波,最后以李愔削爵落下帷幕。
李愔这个梁王的爵位也真是没谁了,动不动就被摘了,不知道这一次,他还有没有本事再戴回去。
是夜,在长孙皇后的寝宫,李二和皇后在榻上对坐。
“二郎,你对愔儿的责罚太重了。”
“孔先生在读书人之中,声望甚隆,岂可轻辱?”
李二哼了一声,依旧余怒未消。
长孙继续柔声道:“愔儿毕竟是为了兕子,兄妹情深,足见这孩子也是性情之人。”
李二沉吟不语,脸上渐渐露出痛苦之色,手足之情,是他心里永远的痛。
于是他的声音也变得柔和许多:“若不是念在他是为手足之情,才愤而出手,岂能如此轻饶于他?”
长孙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