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府,雕梁画栋,气派非凡。
江修远在管家的引领下,穿过九曲回廊,来到一处清幽的内院。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味,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死气。
病榻之上,昔日威震大唐的魏国公郑元,此刻已是风中残烛。他面色枯槁,气息微弱,双目紧闭,仿佛随时都会撒手人寰。几位御医在一旁束手无策,连连叹气。
江修远上前,望闻问切一番,心中已然了然。这老国公并非寻常疾病,而是体内有一股狂暴而精纯的气血之力在四处乱窜,早已冲垮了他的经脉,耗尽了他的生机。
这股力量的根源,与巫族炼体之法同出一源,正是一篇九转元功的残篇。显然,老国公年轻时有番奇遇,修炼了残篇,却不得其法,晚年气血衰败,再也压制不住,终遭反噬。
“江大夫,如何?”一旁的老国公之子,郑司业焦急地问道。
“病因已知,尚有一线生机。”江修远语气平淡,却让满屋子的人精神一振。
他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对郑司业道:“取一盆清水来。”
随后,他不再多言,双手如穿花蝴蝶,一根根银针精准无比地刺入老国公周身大穴。他一股经过千锤百炼、返璞归真的生命元气,以一种玄妙的韵律,开始梳理老国公体内那横冲直撞的巫族气血。
这是一个极其精细的活。那巫族气血霸道无比,稍有不慎便会引起更剧烈的反噬。但在江修远那蕴含着上清道韵的引导下,这股狂暴的力量竟像是找到了宣泄口的洪水,被一丝丝、一缕缕地从老国公的指尖逼出,化作一缕缕肉眼可见的黑气,最终消散在管家端来的那盆清水之中。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那盆清水已然变得漆黑如墨,腥臭难闻。
而病榻上的老国公,枯槁的面容上竟是泛起了一丝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有力起来。
“神医!当真是神医啊!”郑司业激动得语无伦次,当即就要跪下。
江修远虚扶一把,淡淡道:“国公爷底子厚,只是旧疾复发。我已为其续命三载,若想根治,还需静养。此方可以固本培元,每日按时服用即可。”
他开出一张药方,婉拒了郑家奉上的千金酬谢,只说自己行医救人,不图财物。
郑司业感念其恩,坚持要有所表示,便引着江修远来到书房,言明只要江大夫看上什么,无论是古玩字画还是神兵利器,尽可取走。
江修远本欲推辞,但目光扫过博古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