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气得充血。
他自幼生活在冯家庇佑下,虽然衣食不缺,却也见过太多民间惨状。
所以才立志为官,改变岭南的乱象。
他知道前路艰险,但他不怕,只要舍得一身剐,跟谁战斗他都不怕。
可结果到了才知道。
有些战斗,不是你想打就能打的。
他现在是邕州长史,正六品官,却连挥出拳头的资格都没有。
明明所有案件都抽丝剥茧串联在一起了,哪怕是学堂上的孩童都能看出有问题。
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但何橦就是视而不见。
甚至就连自己一个人带着傀儡小队去查,也要被何橦用各种理由阻止。
冯塽深吸了一口气:“何大人,这可是七十四条人命!”
“你别在这恐吓我!”
何橦气乐了:“十年前的案子都被你翻出来了,你怎么不再朝前倒几年,凑够一百条人命呢?你问问杨参军,衙门里积压着多少超过十条人命的案子。”
杨参军名叫杨烈,是邕州的司法参军,贼曹椽,主刑狱,同样是正六品的刺史佐职。
杨烈无奈地叹了口气:“冯大人,你的心情我们都理解,可衙门总共就这么多人手。咱们邕州匪患、妖患成片成片,旧案都还未解,新案就已经来了。
上个月戚家一十三口被灭门,现在凶手还没查出来呢,连朝廷都惊动了。你说的这个案子,我实在有心无力啊!”
冯塽眼角直抽搐:“戚家人好勇斗狠,结仇甚多,凶手不是查不出来,只是我们不敢查!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把人手浪费在假模假样的搜寻上?
我说的这个案子,每年都有新的受害者,七十四看似不多,却只是本州一地有记载的数量。
若是加上辖下县镇,受害者数量该何其庞大?
这定是有组织的谋害,如若再不处理,绝对遗毒无穷。
此次钦差”
“够了!”
何橦勃然大怒:“钦差向来只查大案要案,哪会管你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此次处理戚家的案子,钦差大人已经够忧心了,你来烦我,我尚且能忍让,若是惹得钦差不快,你说你能不能保住你的乌纱帽?”
冯塽:“!?!?!?”
他气得眼前发黑,手脚冰凉。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了。
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