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平息。赫连勃告退,深紫色的身影融入殿外的夜色,如同蛰伏的巨兽。
毛草灵颓然坐回凤座,冷汗已浸透内衫。每一次与赫连勃的对话,都如同在万丈深渊的钢丝上行走。她疲惫地抬手,揉了揉刺痛的额角,指尖再次触及那冰冷的凤钗。
紫色的烟雾妖邪之术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有些疯狂的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她的脑海。
那紫色烟雾,是否与“鹞鹰”的邪毒有关?是否能作为一种试探?
她猛地攥紧了玉钗。这念头太过危险,如同玩火。但在这步步杀机、迷雾重重的绝境之中,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都值得用性命去搏!
“赵德全!”她扬声唤道。
“奴才在!”赵德全几乎是连滚爬爬地进来,脸色依旧苍白。
“传旨,”毛草灵的声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明日午时,本宫于御花园‘听雪轩’设小宴,请赫连勃、拓跋宏、张廷玉三位顾命大臣入宫议事。言明有奉先殿、黑狱所得紧要证物,需三位大人共同参详!”
“紧要证物?”赵德全一愣。
“去传旨便是。”毛草灵挥挥手,疲惫地闭上眼。证物?她只有这枚藏着未知凶险的凤钗,和那一个疯狂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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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时,雪后初霁。御花园银装素裹,红梅点点,清冷的空气吸入口鼻,带着凛冽的寒意。听雪轩临水而建,轩窗四敞,可将园中雪景尽收眼底,本是赏雪佳处,此刻却弥漫着一种无形的肃杀。
赫连勃、拓跋宏、张廷玉三位顾命大臣依序而坐。面前紫檀小几上摆放着精致的茶点,却无人有心思动筷。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主位之上,皇贵妃毛草灵的身上,更确切地说,落在她手边一个被明黄锦缎覆盖着的紫檀托盘上。
“三位爱卿,”毛草灵今日未戴珠帘,只以素纱覆额,面色略显苍白,眼神却异常清亮锐利,“奉先殿、黑狱两案,妖氛重重,凶徒猖獗,视宫禁如无物。本宫思之,夜不能寐。”她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她伸出素手,轻轻掀开托盘上的明黄锦缎。
托盘内并无奇珍异宝,只有两件东西。
左边,是一枚沾染着暗褐色干涸血迹、边缘被高温灼烧得微微卷曲变形的青铜腰牌!正是奉先殿刺客身上所佩之物!腰牌上原本模糊的印记,在血迹和焦痕的衬托下,反而显出一种狰狞的轮廓。
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