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月正被自己的这个念头震得浑身僵木,门突然被敲响了,紧接着传来娇滴滴的嗓音:“郎君,高家九娘奉父母之命,来给郎君送醒酒茶。”许久没听见回应,那高九娘又继续隔着门娇声道:“奴家今日在屏风后初见郎君,便心折不已,想想多见见郎君,与郎君说说话”
窈月努力将自己被震得稀碎的神思收整起来,酸溜溜地想裴濯招惹的桃花可真多,竟能错找到她这来了,也不知他现在正被多少其他的桃花围着呢。
窈月一边穿衣束发,一边没好气道:“姑娘走错了,我家少东家不住在这屋里,你去别处寻吧。”
“郎君误会了,奴家寻的正是你。”门外高九娘的声音略略高了一些,语气里还带上了几分急切,“听说郎君明日一早就要离开,奴家怕来不及相送,故而上门打扰,只是想让郎君知道奴家的心意。”
窈月一愣,乖乖,这桃花竟然是自己招惹的?她赶紧抵在房门上:“高姑娘见谅,我刚沐浴更衣。此时相见,有损姑娘清誉。”
高九娘听了,不但不羞怯退去,反而更热切了几分:“奴家不在乎的。郎君不开门也无妨,能隔着门与郎君说几句,奴家也欢喜。”
窈月咋舌,这竟还是朵有点扎手的桃花。林钧怎么从未跟她提过,潞州女子如此悍勇啊!
窈月昧着良心与那高九娘了扯几句胡话,把那小娘子哄得娇笑不止,窈月怕自己再瞎扯下去,就要引来其他的高家人把她拉出去当赘婿了,立马止住话头,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夜深了,高姑娘早些回去歇着吧,免得家人担心。”
那高九娘见好就收,也不缠人:“是奴家的疏忽,耽误郎君歇息了。奴家将醒酒茶放门外,郎君请自便。”
窈月侧耳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又扒在门缝处偷窥了许久,确保外头的确再无什么九娘十娘时,才拉开门栓开了门。门外的石砖上的确放着一张漆木案盘,案盘上除了一只壶嘴冒着热气的瓷壶外,还有一块方方正正的小物件。
窈月蹲下身,才看清那块方方正正的物件竟是方锦帕,锦帕的一角上绣着栩栩如生的花团和蝴蝶,凑近闻了闻,还有一股馨香。
“蝶恋花?啧,人家半个晚上就能赶出来这样的绣活,织女瞧见都要道一声‘惭愧’。”
窈月将整个案盘端进屋,正寻思该怎么处理这“桃花债”时,突然听见门外响起屋门开合的动静和脚步声,转身伏在门缝上瞧了瞧,见到是周合从旁边的屋子走出来,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