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想着,屋门被轻轻推开,她立即循声抬头看去,可等看清来人后,唇角上扬的弧度垮了几分:“姐姐你来了。”
江柔捕捉到窈月笑容下一闪而过的失望,知道她期望见到的人是谁,却故意装作不知,只抿唇笑着问道:“醒了,好些了吗?”
窈月背靠着床柱,将身子坐直了些:“多亏了姐姐的回春妙手,我昨日看人都重影,要么脸大如火盆,要么腰宽赛水桶。可我如今看姐姐脸如鹅蛋面若春花,就知道自己是大好了。”
“贫嘴。”江柔将手里的案盘放到床边的案几上,摸向她腕上的脉,静了几息后道:“果然好多了。”
窈月的两只手蠢蠢欲动地捏起被角:“那我”
“别急着下床,先吃些东西,”江柔按住窈月准备掀被起身的手,“吃饱了才有力气。”
窈月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重新坐回床上,往江柔端进来的案盘上瞅了一眼,摆了好几个碗碟,万幸的是,其中并没有药碗。
窈月拿起其中的一碗白粥,一边往嘴里呼哧呼哧地灌,一边口齿不清地含糊道:“我吃这个就行,顶饱的。”
“慢些慢些,当心噎着,要不要喝水?这杯里的水凉了,我”
“等等!”
窈月这才注意到案几上除了江柔端进来的案盘外,还有一只盛着水的杯盏和燃了一小截的灯烛。
看来自己不是做梦啊,裴濯晚上真的来过。
想到这点,窈月的嘴角眉梢忍不住又弯了起来。
江柔看着窈月脸上掩不住的笑意,问:“怎么了?想到什么好事情了?”
“只是想起昨晚上做了个梦。”窈月双手捧着粥碗,冲江柔眨眨眼,“抓贼的梦。”
江柔掩嘴轻笑:“你在梦里也要抓贼,着实辛苦。那贼抓着了吗?”
“没有,那贼不是个坏家伙,而我即便在梦里也是一副菩萨软心肠,就大发慈悲地把他放了。”窈月说完又嘿嘿笑了两声,继续低头喝粥。片刻前还寡淡无味的白粥,此刻在她嘴里莫名多了一丝丝甜味。
江柔趁窈月埋头喝粥,摸出把梳子,走上前帮窈月梳头,徐徐道:“你若有力气,一会儿我带你去见先生。先生有事要交代。”
“有有有!”窈月忙不迭地点头,却不防头发被江柔手中的梳子扯着,疼得龇牙咧嘴,“岐地真是与我八字相冲,先是稀里糊涂地病了一场,现在连头发都成了枯草,后头还不知有什么等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