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果然是他!”
魏琊忍了又忍,才没将窈月那只散发着酱香味的手从自己的肩头上拂下去。
“怪不得每回我见他的时候,不是与郑家有关,就是与堇姐姐有关我离开之前,何峻的才名突然间人尽皆知,是堇姐姐的手笔对不对?郑遂若要保魁首之位在自家手里,对何峻要么收买要么除掉。但不管哪种,只要郑遂对何峻有动作,都会有把柄落入堇姐姐手里十丫头,这次想要郑家倾覆的,不止堇姐姐一人吧?”
“没想到猪肘还是能补脑的,喏,你多吃点,”魏琊用眼神指了指酱肘子,但窈月没被美食诱惑:“别打岔,我问你话呢。”
魏琊无奈,但依旧说一半留一半:“墙倒众人推,推墙出力的有外人,自然也有内人。”
“内人?”窈月皱起了眉头,当初为了接近郑修,她对郑家的内宅之事了解了不少,郑遂发妻早逝,膝下就一个儿子,不过发妻还有个妹妹,在郑遂父子身边不求名分地陪伴了多年莫非“内人”指的是这小姨子?
窈月不禁叹了口气:“啧啧,果然不管一开始多么的情深似海,到最后都会化作恨不得食肉寝皮的怨憎。”
魏琊见窈月虽眉眼间皆是思虑,但嘴里的话语里始终没提“郑修”两字,心情莫名畅快了许多,嘴角也不自觉地弯起带上几分笑意:“因为有情爱才会生出怨憎,你只要一直无脑无心,保你无怨无憎地活到九十九。”
窈月嗤笑道:“九十九可不够,都说祸害遗千年,那我可得活到九百九十九才行!”
魏琊偏头瞥了眼窈月之前扔在床上的一摊书册,声音低了些:“想要活得长,就记住我的提醒,离裴濯远点。”说罢,就十分干脆的拂袖起身,“我今日启程回雍京,不必送我了,下回给你带猪脑吃。”
“滚!你姐姐我的脑子好得很,才不用补呢!”
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不等寒风裹着冷意吹进来,就又“吱呀”一声紧紧地合上了。
窈月眼神没有焦点地望着紧闭的屋门,出神了许久,久到面前还剩一半的酱肘子已经完全没有了热气,才转头看向床上的那堆书册,目光在书堆里来回游移,最后定睛锁住其中最薄也是最显眼的一本。
裴濯给她的身份文牒。
窈月走过去,将文牒拿起在手里掂了掂,然后突然闭上眼,将文牒往空中高高地一抛。
“若是倒着就管,若是立着就不管。”
等文牒落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