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院不去,清闲的国子监也不待,偏偏跑来岐国这天寒地冻的地方受罪,当真只是因为圣意难违?
“他究竟是想干什么啊?”
等那些侍女把碗碟撤走,整个屋子又只剩下窈月一人了。她瘫倒在暖炕上发了会儿呆后,还是没忍住出了门,蹑手蹑脚地来到隔壁的屋门前。
看着里头的灯火通明,窈月不自觉地走近,可到了门口,敲门的手都抬起来了,却僵在半空,迟迟没有敲下去。
就在窈月尚在纠结敲还是不敲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是那些去而复返的侍女们。窈月这才想起来,自己埋头吃饭的时候,那些侍女在一旁说,饭后要伺候自己沐浴更衣的。
窈月赶紧又溜回自己的屋内,重新躺倒在暖炕上。等那些侍女们捧着浴具和换洗衣物进来的时候,她才懒洋洋地起身。
“哎呀,辛苦诸位姐姐了。姐姐们把东西放下就好,我脸皮薄,不劳烦姐姐们了,都回去歇着吧十殿下那里不好交代?没事的,他管不着我咳咳咳咳,我是说,十殿下他贵人事忙,不会在意这些琐事,姐姐们放心回去吧放心放心,如果他敢罚咳咳,我是说,如果十殿下要罚的话,我会把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的,不连累姐姐们姐姐们再不回去歇着,我可就要到十殿下那里告状,说你们不听我吩咐”
窈月好说歹说,嘴皮都快磨破了,才把一众侍女半推半请地送出了门。
窈月给自己灌了大半壶水润嗓子,忍不住腹诽:魏琊这小子,威信不浅啊。如果只是傀儡,就能让侍女们把一句随口的话视若圭臬。他日要真握住了无上权柄,还不把其他人吓得都跪在地上,抖得跟鹌鹑似的?
窈月往隔壁屋子的方向看去。或许到时候,魏琊也会变得跟宁彧一样,眼也不眨地就把至亲至爱当作筹码和棋子,看戏一般地把所有人都当作自己手中的提线木偶。
窈月闭上眼,她希望自己永远也不会看到这样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