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余名私兵持剑拦路,却在梆子响时同时倒地!
他们的影子不知何时已被细如发丝的钢线缠住。
暗河死士们踩着满地蜿蜒的血迹,将还在抽搐的躯体拖进巷子深处。
“乐氏,十七口。”
为首的暗河死士核对竹简,
“还差三个孩童。”
阴影里传来幼儿的呜咽。
此刻,萧何正自魏王宫旧址缓步而出。
玄色官袍在夜风中轻扬,腰间定秦剑的鎏金吞口映着冷月寒光。
身后十余名甲士持戟护卫,铁靴踏过青石长街,发出沉闷回响。
行至半途,街角阴影处忽有微风拂过。
“大人。”
一名驿丞装束的男子匆匆上前,低声道:
“前方巷口有流民聚集,恐惊扰大人车驾,请稍候片刻。”
萧何眸光微动,抬手示意:“尔等先去清道。”
甲士们领命而去。
待脚步声远去,那“驿丞”袖中滑出一枚染血的竹简,悄无声息地递到萧何手中。
萧何展开竹简,借着月光扫过上面密密麻麻的朱批,神色未变。
他指尖轻抚过最新那行尚带温热的字迹——
“各氏族均有抗命不遵者。”
“子时三刻,已全部处置。”
“知道了。”
当甲士们回来复命时,萧何已整好衣冠,依旧是那副儒雅文士模样。
“大人,前路已清。”
“嗯。”
萧何抬步向前,靴底碾过青砖缝隙里一抹未干的血迹。
更夫颤抖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
他忽然驻足,望向漆黑如墨的巷弄深处
那里,几片枯叶正无声飘落。
“今夜风大。”
他轻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上“定秦”二字的凹痕。
甲士们面面相觑,不知大人为何突然说起这个。
只有暗处蛰伏的影子明白。
那是给暗河的死令!!
“先生如此激进,就不怕他们狗急跳墙?”
随行一名暗河部下改扮的小吏见状,悄然低声询问。
萧何脚步不停,淡笑道:“公子要的是活人赴咸阳,不是死人进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