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泄不通。其中一位三十来岁的妇女,紧靠着那个趴着的年轻女子。凭直感就能知道这个女子已经死了。
田春达看见死者的手里握着圆珠笔,餐桌上有一张旅馆便笺,便笺上用圆珠笔写着几个字。字体较大,即使离远一点儿也看得清清楚楚。
我错了。石娅
田春达记得旅客中有石娅这个名字。女旅客是两名,还有一个叫李玉芝。“我错了”这句话是什么含义呢?靠在死者身边的那位妇女渐渐抬起头来,眼泪泉水般地涌流着。
“她是石娅吗?”田春达问道。
对方点了点头,“是我的妹妹。不会是别人。可她为什么呢?”
“我也跟你一样,现在什么也不知道。不过,这几个字是你妹妹写的吧?”
“嗯。是妹妹的字体。”
田春达把脸凑近尸体。死者的两颊泛出淡粉红色,这是氰酸中毒的特征。田春达发现桌子底下倒着一个咖啡杯,他戴上手套,拾起那只杯子轻轻地放在桌上。杯子底部的咖啡渣已经干了,如果从咖啡渣中化验出氰酸的成分,石娅将确定为中毒死亡。
石娅的姐姐,又开始捂着嘴呜咽起来。
田春达走出饭厅。除了石娅,其他旅客们在哪儿呢?滑雪板的干燥室、游艺室、酒吧间、二楼的客房里,都空无一人。田春达围着旅馆外面搜寻时,发现了直升机所报告的雪坟。
长方形隆起的雪堆,确实是坟墓。据直升机的广告,雪堆是五个,而眼前却排列着六个。大概是后来又添了一个。每个坟堆顶部立着一根保龄球的靶瓶宛如墓标。真是一派奇特的景致。新闻记者和家属们呆若木鸡,瞪着这一排雪坟。雪里是不是真的埋着尸体呢?
“挖不挖?”战士手持铁锹,向大家发问。家属们默默地点着头。
四名战士开始从最左端一个坟小心翼翼地挖掘起来。众人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铁锹起落的地方。铁锹每插进雪里发出“嚓——”的声响,就锹动一下大家的心。起初,从雪里露出了两只脚。正在定神凝视着的人群,顿时嘈杂起来。战士的动作更加谨慎了。接着从脚到裤子,又露出了外衣。看样子是个年轻男人。当死者的脸从雪中一露出来。人群“哇”的一下乱了套。家属中的妇女们惊叫着扭过头去。
遗体的脸被残忍地砍得乱七八糟,惨不忍睹。脸上一片模糊的血、肉和雪,就连亲属们也没有马上认出来是谁。隔了一会儿,才弄清楚那具遗体是史同。史同的母亲是个五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