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她还安慰自己,弟弟在危险的地方做卧底,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直到她在晚间新闻里看见了弟弟卧底失败殉职的消息。
毒贩恨死了他,他殉职前收到了非人的折磨,去世后也不敢设立墓碑,因为不知道还有没有曾经的仇家对他怀恨在心,单反抓到祭拜的人就会打击报复。
骆家老爷子自然也知道了这个消息,他虽然口口声声说要和这个忤逆子断绝关系,但知道三儿子因公殉职的消息后还是一病不起,很快就跟随着去了。
接连的死亡冲击着骆家,不仅打击着人的心灵,更打击着骆氏集团的股价。
所有经济重担、记者不怀好意的闪光灯和尖刻的问题都被骆钊一肩挑起,他肉眼可见地形销骨立了。
而对骆心来说,骆家从一个雨后任小精灵在草地上奔驰的花园,变成了一座孤寂清冷的祭坛,祭坛上是她焚烧自己年轻的心脏,用以怀念再也见不到的亲人。
那段时间骆心一日日不出房门,不是哭,就是睡,也和自己联姻的豪门公子哥办了离婚,儿子就跟着自己姓骆,改名叫骆离。
有且仅有写作、和大哥去看望她时才能勉强吃下一点饭。
“你不能这样下去。”骆钊这样劝她,他不像面对记者时有那么多郑重又有分量的正式词汇,面对妹妹,他来来回回就这么几句话。
骆心又何尝不知道呢?但她是个极度感性的人,情绪的闸门一旦打开就关不上了,她自愿地沉沦在无尽的悲伤中。
像在独自熬过世界上最长的夜晚,但是文学和读者给了她一盏灯。
她抛弃了原本的马甲,用骆心本名写作,写的就是以弟弟的故事为原型的言情小说,故事主角变成了缉毒女警,故事里有男女小爱,也有家国情仇。
这本书让骆心一作封神,但她的心情却没有什么好转,直到有一天骆钊带回了辗转送到他手中的一封信。
信中字体虽然非常潦草,但依稀能看出来是属于女人的字体,女人说自己是零的妻子,虽然和零在一起的时光不久,但是很快乐,她还给零留下了一个女孩,只是他们已经被毒枭发现行踪,不得不逃跑了
“然后呢?”
二十一年前的骆心和二十一年后的许墨翰一起发出同样的疑问。
许墨翰紧紧握着身边顾莞的没有用来输液的右手,顾莞的手像冰一样凉,还微微颤抖着,她们一起屏息等待着最后谜底的揭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