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祈祷他能快点出现。
终于,在一片风声与惨叫声中,洹羽听到不远处有一队骑兵呼啸而来的声音。
为首者大喊:
“百姓拦路者,杀。闭户者,不杀。”
“士兵持械者,杀。弃甲者,不杀。”
“官宦反抗者,杀。投诚者,不杀。”
不消片刻,忽感身后有剑气一凛,挡住了堪堪落下的砍刀。
这位千钧一发之际赶到的救命恩人,带着微微地喘息,冷静且不容辩驳道:
“大哥,父君有令,不杀洹羽。”
洹羽长舒一口气,他还是及时赶到了。
命运之轮又转到了此刻,那这之后又将如何呢?
无人知晓。
宁骐瞥了一眼低头向他行礼的少年,面露不悦。他一向我行我素,做事狠厉,对于突然横插进来的一脚显然不会高兴。
不过既然明面上是兄弟,又是带着宁王的口谕,即使再不悦,也不能明着违抗,只能话里话外发泄一番。
“三弟好本事,居然能说服父君。不过斩草不除根,这个后患你来扛吗?”
“嗯。”
然而嘴上也没发泄到位,被呛的人丝毫不为所动,用一个嗯给全盘接收。
这位对谁都冷冰冰的少年殿下,便是此后培养她成为刺客的人,也是她少女情愫所系之人。
奈何此人多数时刻待她同对其他人一样冷若冰霜,仿佛他的心里永远只在考虑如何扫清自己前进路上的所有绊脚石。
宁骐可能是被他这态度气到了,半天没说话。
少年殿下也不再多言,只是对气伤了的大哥又恭敬地作了个揖,便俯下身,在洹羽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我带你走。”
少年特有的微哑声音贴着耳际传来,温热的气息忽在颈部,如同风雪中突然吹来了一阵春风。
回忆起上一次的境况,他似乎并没有对她说什么,只是安排身边的士兵将风雪中瑟瑟发抖的她套了枷锁,关进了囚车。
她还清楚的记得在囚车里听到的那些百姓们的议论纷纷,那时尚年幼的她,第一次知道刺耳的人言比漫天的飞雪吹在伤口上还要让人痛苦难言。
所以,那时的她始终无法理解,宠爱她的父君为何为了救这些所谓的“无辜”百姓,甘愿牺牲自己的孩子。
她委屈过、愤恨过,甚至以死相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