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的事,她无辜,家主犯了心魔难控,但也掩盖不了他们不伦的事实。
这婚事本就是一场交易,发生那样的事,他如何碰得了他父亲的女人?
最可笑的是,只一次,她就有了荣嬛萱那孽种,他们把那孩子挂在自己名下,还不够吗?
是,自己也有错,但她应该把怒火发泄在自己身上,不该牵涉无辜,她自己也是一个有娇女的母亲,怎下得去手?
荣四爷最恨的还是自己,恨自己的无能颓废,连和任杳的事都能忘记,是,那是被人用术封印,但他若神魂足够强大,若足够深爱,何至于被蒙蔽这么多年,不但不知任杳的悲惨绝望,便是女儿,连她流落在外惨死都一无所知!
他更恨,那个肮脏,污秽,充满无情和算计的荣家,它的存在,吞噬了他的一生,如今也吞噬他的爱人和女儿!
“嗬嗬。”荣四爷喉咙发出粗重的喘息,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废墟。
可笑啊,他本还只当自己是个幸灾乐祸的旁观者,就只安静地等看着荣家的笑话,看它何时彻底败落,如今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残酷到极点的真相给拖进了深渊地狱。
荣家,荣一鸣,奚妘,他任擎苍和他们不死不休!
荣四爷咬破手指,以真元精血在虚空画符,一笔一划,断发,削肉,再以神魂为祭,斩血缘。
从今日起,他不再是荣家擎苍,他若有姓,当为任!
一道血符在半空涌现,很快就没入天际。
“天道斩缘符!”宫听澜神色微变。
阆九川这才正视荣四爷,不,或许该称他的道号无忧子?
以天道为证,以神魂为祭,彻底斩断和荣家的血脉姻缘,再无血脉联系,同时,他亦再不可能有下一代荣家血脉。
他将自己的神魂献祭于天,时辰一到,自有天收,若有大功德或可轮回,若无,则泯灭于天地间,再无他容身之处。
斩缘符一现,无忧子的头发肉眼可见的寸寸变白,直到再无一丝乌黑,可他双眸,却亮得慑人。
阆九川缓步走到他跟前,他抬起头,眼神凝聚起一种疯狂而骇人的光芒,道:“你接连让荣家吃瘪,是为附身我儿身的因果,还是私仇?”
“两者皆有。”阆九川召出小九塔,将正阳子被敲打得惨兮兮的魂魄放了出来,道:“再跟四爷说一说,这具身体发生的事。”
正阳子看过去,和无忧子的眼神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