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指尖开始,慢慢分解成无数细小的光尘——每一粒光尘都是银蓝色的,带着星尘特有的数据流光泽,里面能看到他一生的记忆碎片:有童年病房的窗户,有云海的虚拟草原,有源流的黑色漩涡,还有彼岸号的控制台。这些光尘不是杂乱地飞散,而是按照感应环的分形轨迹,缓慢地流向圆环的光孔,像一群训练有素的萤火虫,沿着既定的路线前进。
与此同时,一道璀璨的光河从星尘的投影中心涌出,连接到感应环的核心——这道光河不是单纯的光,而是由无数细小的符号组成的,有的是数字,有的是文字,有的是图像,甚至还有一段段微小的音乐片段。那是星尘的意识核心,包含着他所有的智慧、情感和记忆:有他第一次看到星空时的兴奋,有他上传意识时的犹豫,有他探索源流时的好奇,还有他和拓、诺亚、艾拉一起战斗时的坚定。光河流动的速度很慢,像是在让所有人都看清星尘的一生,每一个符号闪过的时候,都会在空气中留下一丝淡淡的余温,那是星尘情感的温度。
“守望者集群”的节点突然亮起绿色的光,数据流以每秒5gb的速度刷新着,屏幕上显示着“星图协议启动,意识转译开始”的字样。三个节点分别对应感应环的三组圆环,开始将星尘的意识代码从云海的数据格式,转译成宇宙通用的量子语言——这种语言能利用宇宙背景辐射的量子涨落作为载体,让星尘的意识在宇宙中传播,不会被任何物理障碍阻挡。转译的过程很安静,只有节点的散热风扇发出轻微的声响,像在为这场神圣的转化伴奏。
拓从岩石上站起来,走到空地边缘,看着那道光河,手掌紧紧攥着口袋里的晶体碎片。他想起了当年在彼岸号上,星尘给他讲星空的样子:星尘用数据流模拟出猎户座的星图,一点一点地教他认星星,说“每一颗星星都是一个故事,我们的故事,也会变成星星”。现在,星尘真的要变成星星了,拓的眼眶慢慢红了,却没有掉眼泪,只是把晶体碎片掏出来,放在感应环旁边的泥土里,轻声说:“星尘,我会好好照顾生命树,也会看着我们种的麦子,等你从星星上回来,给你看。”
莉亚也站了起来,走到拓身边,把膝盖上的那抔土放在晶体碎片旁边,轻轻按下,让麦种埋得更深一些。她看着光河里闪过的、星尘在谷地冲突时调解的画面,突然明白了星尘说的“自由”——不是挣脱束缚,而是找到自己真正的归宿。她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很轻:“星尘,对不起,之前我不懂你的选择,现在我懂了。我们会好好守护这片土地,也会守护你留下的‘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