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好去打扰他,这些天听说他很忙,中兴帝经常留他在宫中吩咐,甚至希望他不要在宫外立府,最好时刻在宫中伴他左右。
还好向慕澄没糊涂,明确拒绝了,从前十几年从未有过一丝父子情谊,如今却突然像中了邪一样的信任亲密,事出反常必有妖。
系统给她提供的信息有限,毕竟书中的主角并不是向慕澄,所以她知道在寒梅宴之后他的地位会直线上升,但具体为什么,他做了什么,她一无所知。
但,她知道的是,所有事情的成功,一定是要付出代价的,想必他一定承受了很多。
暖轿行至山林间,忽听风声四起,刀剑碰撞间惊到了马匹,她不受控制的向一旁倒去,即将撞到马车时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揽到身边。
“别怕。”
轿外被逼停,打斗声逐渐靠近,他掀帘向外走去,又回头叮嘱她,“你不要出来,也不要掀开帘子,我会护你平安。”
那背影也不曾等她反应,就消失在了暖红色的帘外。
正如江宛泱所猜想,一夕之间辉煌腾达的代价必定是巨大的,除了明里暗里的排斥和陷害,还有数不清的刺杀,哪怕是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他都已经不需要再分辨这是来自谁人之手了,不是具体某一个人,而是所有人,都想杀他。
不过,派来的这些人,功夫实在是不够看,他的暗卫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解决掉。
江宛泱在车里等了一会儿,金属间凌乱的碰撞声吓得她蜷缩在一个小角落里,不敢睁眼,她相信他说的话,一直躲在轿子里不出去,而他也遵守着他的承诺直到血腥味传到帘子里面,声音也逐渐落幕,马车再次行驶,她的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我在。”
她轻呼一口气,可又疑惑他为什么不进来,而是坐在车夫的位置,于是下意识拨开那间隔二人的帘子。
“车夫死了。”平静又平常的语气,仿佛这事就像天气一样再平常不过。
她的手停顿了一下,人也跟着停顿,良久,才磕磕绊绊回复:“嗯,我,嗯,好,知道了。”
他盯着那素白的手指,与自己这一身血迹格格不入,也与自己这个人格格不入。
像是预知了她的下一步动作,他再次开口:“别掀了,脏。”
看着她默默收回的手,他突然很想,用自己血迹斑斑的手拉回那双纯白无暇的手,让她好好看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