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蕊姑娘别急,咱们先不急着说劳动改造的事儿……”
纪婉清笑得像一只老狐狸。
她要一步一步地,把面前这两只小白羊,慢慢引到自己的陷阱里头:
“在这之前我也有个问题,想要问问二位,你们说,那些官宦世家的公子小姐们,为何会那般任意妄为、肆无忌惮?”
含蕊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道:
“还能因为什么?无非是背后有所倚仗罢了。无论闯下了多大的祸事,自然会由父母兄长、宗族长辈为其撑腰。平日里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不管是待在家里,还是出外游玩,都有大批的丫鬟小厮跟在后头伺候着。”
“他们这样的人,哪里能体会到普通老百姓的艰辛与不易,做起事情来,自然是毫不留情!”
纪婉清边听边点头。
很好,这就是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
纪婉清继续开口引导含蕊:“不知含蕊姑娘有没有从中发现一个问题,一个很大的问题?”
“还能有什么问题?这些人生下来便是如此!”
纪婉清眸光一闪,一双眼睛也笑成了弯月:
“是了,含蕊姑娘说的没错,他们生来便是如此!生来便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只要去父亲母亲那儿撒个娇,便有花不完的银钱。”
“他们从来就不知道,下地劳作是什么样的滋味,就连拧个帕子都要丫鬟帮忙代劳……这样的人又如何能敬畏生命?”
眼瞧着面前二人的面色越来越不好,尤其是含蕊,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再杀几个纨绔。
纪婉清暗自点了点头:行了,火候差不多了!
来了啊,敲重点了。
她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扣了扣桌面。
对着兄妹二人愣神的面孔,纪婉清缓缓说出了那句真谛:
“劳动,是人最基本的社会活动,实践方能见真章。”
“那些官家公子小姐们,哪一个不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不勤快劳作,尚且连五谷都分辨不清,继而,又如何辨六畜、明七事、全八音?”
“反观那些出生高门的大家、先生,哪一位不是自幼便受到了长辈的严厉教诲?几乎事事都要亲力亲为不说,甚至还会独自外出游学几年,也只有这般,他们才会真正看到咱们普通老百姓生活的艰难。”
“所以我才会说,若想真正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