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前换衣,也不要随意扯开领子。”
“在你面前也不行么?”
见她似乎没什么想和她再解释的意思,卿舟雪放下手,似乎有些不解,还是点点头道,“好。”
她走出浴室时,白衣润润地贴在身上,发尾还滴着水,倒也不以为意。
云舒尘撇去了脑中一片白花花的春光,见她这模样,不禁又轻叹一声。
分明活得如此粗糙,还能长成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模样,当真是老天偏爱。
她弹指一挥,她身上的水珠尽数掉落,汇入池水。衣服与头发都重新变得干爽。
小徒弟干干净净地坐上了她的床,她盘腿打坐,闭上双眼。运功时,此番又是一场难捱的折腾,疼得她额角挂了一层薄汗,最终将近天明时,又精疲力尽地睡去。
云舒尘垂眸盯着靠在她肩头的脑袋,她睡得恬静,一丝防备也无,手指还虚虚地攥着她的一缕衣料。
这次不知为何。
她没有把人弄醒,也未再赶人下床。让她安然地在床上躺了一夜。
第二日清晨,卿舟雪准时醒来,却发现这屋内的陈设有些陌生,原来她没有躺回自己的房间。
被一股熟悉且温柔的香味包围着,无怪乎昨夜睡得很好。
她悄然起床,云舒尘还在睡着,背对着她,呼吸均匀。卿舟雪看了眼天色,又算了算日子,忽而蹙眉,今天掌门要召集诸位长老例行晨会。
可是师尊似乎完全不见任何能起来的希望。
卿舟雪权衡一二,还是戳了戳她,云舒尘的呼吸乱了一瞬,不悦地睁开眼睛,半眯着看她,低声道,“什么?”
“师尊,掌门已在敲钟了。”
“他敲他的。”云舒尘慵慵懒懒地翻了身,她闭目沉思一二,又瞥向徒儿,“正好,你代我去。”
还能这么代的么?
“听闻今日要来些别宗的人交流,那位置空着也不妥当。放心,两宗上一次交流还是祖师爷辈的时期,没人认识的。”
云舒尘已经闭上眼,唇角微微一勾,“你可是鹤衣峰的唯一弟子。这位置迟早也归你坐,早些适应。”
卿舟雪仍觉犹豫。
“再说,”云舒尘蹙着眉,将人埋进被褥,轻声道,“为师今日胸口有些闷,实际上很不适的。”
“怎么还未好转。”卿舟雪眉头一低,顿了顿,“那徒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