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觉腰后有一点硌得慌时,又被人轻轻撑起,垫进来一床被褥。
她闭上眼,刻意留心。
没过半晌,还是捕捉到了徒儿把衣袖抬起来,疑似擦泪的窸窣声响。
云舒尘心中无奈,不由得放软了声音,“还在哭?”
这是被她凶得哭了,还是因着念起那天被吓哭了?
徒弟那前半生没能流出来的眼泪,自从顿悟后,就如开了闸一般,时不时都要掉几颗。
她好像也没什么丢脸的意识,因着以往情绪淡漠,故而此时对处理情绪的经验并不老道,一念及师尊险些出事,便悲意上涌,只能通过最为原始的法子来发泄。
“不哭了。”
她揉了揉她的头发,弯起唇,“总之我还在这里。你哭得像是我——”
一根手指抵上了云舒尘的唇,将那个不吉利的字眼堵了回去。卿舟雪连连摇头,“师尊,不说这个了,可好?”
“好。”云舒尘闭上嘴,像是就此吻在她的手指上,“我饿了。去做饭。”
卿舟雪闻言,放下手,应了声好。
其实云舒尘并没什么胃口。但她认为得给徒儿找一些事情做,免得瞧着她又触人伤情,把下辈子的眼泪也掉完。
她听着徒弟出门,再度慢慢躺了下去。近几年她一直未再修炼,无非是顾忌着性命,不愿冒然突破。好不容易近几年稍有好转,结果天意如此,又经此一难。
也不知还要再养多久才能恢复到之前的水平。
不幸之中的万幸便是,虽是代价惨重,好歹性命都没出事。
她翻了个身,觉得有点热。
卿舟雪走出房门,听到师尊要吃饭,她心里抱有一丝希冀,五脏庙一向是跟着身体走的,若是有了胃口,说明人也有所好转。
她出门时,正巧碰见白苏师姐路过。白苏见了她,便蹙了眉,给她递了张手帕,“怎么哭了?你还是擦一擦吧。”
卿舟雪嗯了一声,鼻音颇重。但她面上的神色终于平静下来,“师姐,你们这儿后厨可还能用么?”
“可以啊。”她领着卿舟雪向后厨走去,“正巧今天还买了点米。”
柳长老瞧着完全不像是会有工夫吃饭的人,但出乎意料地,此处居然还有一些新鲜小菜。白苏解释道,“师尊不会做饭,也没有进食的习惯。但刚来灵素峰的弟子,一般都未辟谷,偶尔也会有抬上来的伤患修为不高需要吃饭。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