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跟她提起过范建新。连一向自视很高的小姨,对范建新也是夸赞有加......
天气突然的转热,对坐落在忠佑街的街道服装厂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灾害!
厂里生产的呢子料“幸子衫”和“光夫衫”成了滞销货,刚嘚瑟几日的懋厂长,就面临厂子里大量积货的局面。
这批货的布料,他是赊来的;他发动了不少会裁缝手艺的居民帮他代工,至今工钱他还欠着呢。
看着仓库中堆积如山,本钱就超十几万元的货,他心急如焚。这些货若销不出去砸在手上,他跳楼都嫌死的慢!
范建新给他的出厂价很高,让他尝到了甜头。他犹如一个无能的伙计,在东家默默无闻的做工几十年,眼见人老珠黄该告老回乡了,忽然当上了掌柜,情不自禁的开始拽了起来。
懋厂长不懂生产经营,他本来是市民政局下属的一家敬老院的院长,因与敬老院年轻的女服务员搞腐化,被降职处理在街道服装厂当了个混日子的厂长。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说起来有个好听的职务,其实,狗屁都不是!
就是想放屁臭人,都不够味。
街道服装厂只是个小集体性质的工厂,算起来上面有层层的主管单位。实际上,娘家不疼,婆家不爱。没有任何一级领导或部门,会真正关心厂子的生存和职工工资的问题。
一直以来,厂子都是自食其力,多劳多得、自负盈亏。
他们厂,其实有一个其他工厂无法媲比的优势,就是因厂里招收了十数名残疾员工,厂子的任何产品都不用交税。
这要是换一位有能力的厂长,还不高兴的飞!
但,即便有这样的优势,懋厂长每月都要为拉加工业务而发愁,为员工的工资而发愁。
小打小闹的生产几十件上百件的工作服,已是他们厂最大的业务了。
平时,他们厂连私人的服装加工活,也接。
懋厂长从不敢奢求大功,只要每个月能给三十几位员工发上工资,他就阿弥陀佛烧高香了。
想想都是眼前的这个臭小子惹的祸!
年前他找到他,一开口就要厂里代加工5千件服装......这才吊起他的胃口,贪婪起来。
再后来,又有好几位慕名而来的服装经销商,找上门来央求他代加工“幸子衫”和“光夫衫”。
他不想拽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