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做桩木吧,没别的办法了。”
那人这样想着,走去不远处的刚摊开的窝铺。
夜风起了,一抹青色拂动,那人打了个寒噤。
“露宿就露宿,反正你也得挨冻。”这回说了出来,小声的碎碎念,随风飘远了。
马没有听见,它围着临时桩木打了几转,然后跺了两下蹄,沓下头便睡着了。
那把刀,交错缠出一个个菱形的卷柄上新卷上了几圈缰绳,弧形细长的刀鞘,其上的足金物在黑夜里泛着寒光,马的鼻孔喷出的热气在上面凝成一层雾,黎明时已成了霜。
那人躺在临时窝铺上,感受着身下不时传来的刺感,总有野草透过麻布,透过绵绸,扎在肉上,麻麻痒痒的。抬头看着夜空,群星开始浮现。
很多人都是这样,明明很困很累,躺下却又没办法马上睡着,于是开始想事情,回忆过去。
那人于是开始想事情,回忆过去。
风中传来若有若无的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