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长长地,失望地重重叹息一声。
转身。
朝着潭水走去,现在轮到他站在水边了。
瀑布轰鸣,他丢下站在瀑布前沉默的人,不予更多理会。
只是,看着水流。
向远方。
流过荒郊。
流过村落。
流过城市。
最终流入大海。
就这样逝去了。
“临秋水流连,叹逝者如斯变迁,已往不得谏。”他喃喃自语,口占一诗,“唉,我该拿您怎么办呢,夏玉雪?”
背后没有应答。
现在,这样尴尬的处境,这尴尬的仇人,自己该怎么办呢?
他望着流水。
水会去何处?
回忆。向西方,在难波的码头,和商人的夜间交易。在难波的城中,和家老的讨论争辩。
回忆。再向西方,平户,安满岳的山坡上,对老人的告知,对坟墓的誓言。
回忆。再向西方,明国南方,与彼处反动者的合作。
回忆……
京城里的那个夜晚,他,面对那位故人朋友,画了一张地图。
酒后的呓语不曾忘。
京城里的那个正午,他,面对那位知遇家主,谈了一番局势。
茶余的苦味也不曾忘。
一直以来压抑着心中的矛盾,心中的思绪,心中的秘密,一直不曾忘。
回忆……
选择。
决定。
“闻道可死敢问死,时不我与唯怨天。”俊秀补上诗的后两句。
背后,依旧沉默。
“嗯,说到飞鸟。”他面对水流,看着水中的倒影,很模糊,很扭曲的形象,轻轻微笑,“您应当还记得,她的姐姐是我从中斡旋才得释放的。我为她找了一位不该去找的人。”
无话。
“为什么那位大人是不该去找的呢?”
他继续说,自言自语一般,“因为这事很麻烦,当然了。这事涉及到三好家的贵人,让那位大人出面,会令三好家心生疑惑的。而那位大人不希望如此,他希望保持低调。”
依然无话。
“为什么希望保持低调呢?”
他继续说,即便身后人沉默,他也要说,“因为那位大人和我,我们正在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