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可以任他们宰割了?他们忘了,当年五胡乱华,中原大地何等惨烈,这等灾祸,绝不能让它在大唐重演!”
李隆基点了点头,转身走回殿内,案上早已备好笔墨纸砚。
他提起那支当年御笔亲书纪泰山铭的狼毫,蘸饱了浓墨,目光落在素白的宣纸上,手腕微顿,笔走龙蛇——
大唐皇帝令
敕天下诸道节度使、州府牧守:
大唐自高祖皇帝定鼎关中,历太宗贞观之治、高宗永徽之盛,至朕开元年间,四海升平,万邦来朝。东极沧海,西逾葱岭,南抵交趾,北尽大漠,皆为大唐之土;蛮夷戎狄,莫不遣使称臣,奉我正朔。此等盛世,乃列祖列宗栉风沐雨、宵衣旰食所创,乃万千将士浴血沙场、百姓耕织劳作所成,岂容一朝倾覆!
然近年以来,安禄山、史思明作乱,祸乱中原,致使黎民流离,田园荒芜。朕自愧用人不察,酿成此祸,遂退居太上,以避贤路。然蛮夷不知大唐根基未摇,竟乘隙而起:回纥背盟弃义,借平叛之名入寇洛阳,纵兵劫掠,屠戮我赤子,焚毁我宫室,所过之处,白骨盈野,妇孺哀嚎。此等豺狼之行,已犯华夏之怒,已触大唐之纲纪!南诏诸蛮窥伺剑南,吐蕃屡犯安西,渤海靺鞨扰我营州,甚至海隅倭寇,亦敢登岸掳掠——尔等蛮夷,莫非真以为大唐已弱到任人宰割?
朕目瞩黎民。深知邦内或有藩镇嫌隙,或有将卒离心,然‘兄弟阋墙,外御其侮’,乃我华夏千古之训!昔年五胡乱华,永嘉之难,中原士族南迁,百姓死于兵戈者十之七八,千里沃野化为焦土,此等惨祸,载于史册,字字泣血,岂容重演于今日之大唐!
中原者,我华夏之根;子民者,朕之骨肉。蛮夷之辈,茹毛饮血,不知礼仪,竟敢觊觎我中原沃土,践踏我大唐子民,此乃欺我大唐无人,辱我天朝上国!朕今日昭告天下:大唐纵有一时之扰,然天威未坠,国本犹固;朕虽老矣,尚有余力,必率大唐子民,与蛮夷死战到底!
今颁此令,命诸道节度使即刻整饬兵马,分路进讨:
北道节度使,速率所部,北逐回纥流寇,收复洛阳,凡俘获回纥兵卒,严惩不贷,务使胡骑不敢再越长城一步;
西道节度使,严守安西四镇、河西走廊,抵御吐蕃入侵,若吐蕃敢犯,必破其营帐,焚其粮草,使其知我大唐西疆不可侵;
南道节度使,镇抚剑南、岭南,平定南诏诸蛮之乱,安抚边地百姓,勿使蛮夷滋扰内陆;
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