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就在当天傍晚,禇丹青就施施然地出现在了营地外,身后只带了六个青衣仆从。
顾经年则独自过去迎他,意外地发现,那六个青衣仆从中,不仅有羽人落霞,还有之前的奭人琴儿、翡人蒲伯。如此看来,当时在沼泽边发现的骸骨果然是假的,但不知是伪造的,还是禇丹青手上有很多的奭人、翡人。
“这里不错。”
禇丹青显然已看穿了顾家兄弟为对付他而设的陷阱,没有畏惧,反而赞了一句。
“若动了手,不至于像在汋京城能引起大动静。做我们这行的,也怕总是被查啊。”
顾经年道:“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
禇丹青摆手道:“我是活在暗处的人。”
顾经年想了想,应道:“你不是活在暗处,你是怕别人效仿你。”
这句话大概是戳到了禇丹青心里,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到了顾继祖的营帐外,他吩咐六个青衣仆从在外面等候,理了理衣衫,风度翩翩地进了帐。
帐内,顾继祖坐在轮椅上,由一个老仆推着,并无旁人。
“是禇先生吧?我有疾在身,不能远迎,失礼了。”
“大公子不必客气,你我是故人。”
禇丹青显得很洒脱,与顾经年分左右坐了,道:“十八年前,在战场上,我曾为大公子把过脉,只是当时公子尚在昏迷之中,不记得我。”
“如此说来,禇先生是我的恩人。”顾继祖很诚挚地表达了感激之情,坐在轮椅上长揖一礼。
“恩人不敢担,只是受顾将军所托。”
两人之间这种相谈甚欢的局面显然不是顾经年想要的,可他不能明着挑拨离间,只能寄望于顾继祖交不出缨摇,而最后谈崩,遂耐心坐着。
“瑞国严禁炼术,但我对炼术的看法与朝廷不同。”顾继祖道:“天生万物,自有生存之法,肉可食,药要用,若遇荒年人相食亦属常见,说不能炼化异类,与说不能食肉有何区别?”
这番话,本意是附和禇丹青。
然而,禇丹青竟是摇了摇头,道:“不然,炼化之道,凶险至极,非人人可把持,故必禁之,唯君子可用。”
顾继祖沉默了片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么多年,他竟是被排除在君子之列。
他心高气傲,不能接受这事实。
可他又实在太想参与到禇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