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秦西朔得意洋洋地出了枕云关,待离关城远了,与顾经年低声道:“由我送你离境,你就放心吧。像我这等人能活下来,自是有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手段。”
顾经年犹觉意外,道:“我没想到,能这么简单就过关。”
“哈哈,那是你把事想得困难了。”秦西朔道:“我做事举重若轻,与你恰好相反。”
他对自己的本事还是很有自信的,毕竟这些年他在瑞国当细作确实不容易,也不知有多少同伴被揪出来,死于非命,他便从中领悟了一个道理,越是紧张兮兮越容易暴露,越坦率地表露出真性情,瑞人反而不会疑他。
很快,秦西朔就把各种担忧抛诸脑后,策马而行,放手高歌。
“情妹生得白纱纱,脸红好比胭脂搽!走路如同风摆柳,讲话如同雪中花”
歌声飘荡,一派豪爽。
而在数里之外的枕云关上,有人正把双手搭在眼眶上,望着那常人视线无法望到的一幕。
这是个眺人。
眺人长相奇异,头大而身小,唯在婴儿时眼睛与常人大小相同,长大后眼睛便越来越大,如青蛙般鼓起,他们视力极佳,能看透大部分事物,并看到极远之处。
“侯爷,秦西朔已经顺利走远了。”
站在这眺人身后的便是武定侯沈季螭。
沈季螭正要离开城墙,却听有士卒禀道:“侯爷,有人求见,是北衙缉事钟味。”
钟味负责追捕顾经年与裴念,自然又是为此而来。
这次,钟味身后却还跟了一个邋遢之人,沈季螭一眼便留意到了。
“狐八一?”
“侯爷也知道小人?”
沈季螭点点头,以打趣的语气道:“听闻你这些年领了不少赏钱,怎没过点好日子?”
“嘿嘿,花钱的地方也多。”
狐八一说着,拨开眼前油乎乎的头发,四下一看,问道:“敢问侯爷,秦西朔可还在枕云关中?”
沈季螭道:“那是何人?”
钟味道:“是澜河营的协办守备副将,奉令往居塞城协防,应该已在我们前面进了枕云关。”
沈季螭点点头,吩咐下属去查查,很快有兵士道:“禀将军,秦西朔半个时辰前已经出关了。”
钟味当即皱眉,道:“侯爷如何能让他出关?”
沈季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