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了脱困。
若沈季螭并不知道如何停止这个炼炉,那追过去也毫无意义。
到时一无所获,而顾经年万一已经化成灰了想到此处,裴念心里像是被扎了一下般刺疼。
她想要回去找顾经年,或是不顾一切地带他从居塞城逃脱,或是一起死,总好过在此时分别。
心乱如麻之际,裴念却还保留着一丝冷静。
“不对。”
她喃喃自语了一句。
有一件事她很确定,沈季螭不可能为了脱身而自废武功。
顾经年并非言而无信之人,既然答应了会放沈季螭,那至少还有一搏的可能,而且,保留异能远比放弃异能更容易脱身。
沈季螭今日这么做,必然是还有别的图谋,现在是唯一能拿下他问清楚的时机。
一旦想通此节,裴念抛除杂念,往炉壁上攀爬起来。
她身体更轻更灵活,爬的速度更快。
“咔。”
沈季螭从炉壁跃下,摔在冷冰的岩石上,一只脚发出脆响,径直断了。
他痛得面容扭曲,就地一滚,滚进了地面的断裂之处,摔在一地发光的聚灵石上,闭上眼。
只过了一会儿,他便坚持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往石台的方向走去。
石台还在不停地倾倒,带着脚下的岩石断裂,光刃扬起,偏是沈季螭走在这混沌的场景下不慌不乱,像是走在一场盛大的表演中。
“侯侯爷。”
前方忽然响起了微弱的呼唤声,带着些痛苦的呻吟。
沈季螭目光看去,见到了荀言。
荀言从石台上摔下来,摔得七扭八歪,正躺在一个岩石断裂中感受下方聚灵玉的灵气。
“小老儿没有辜负侯爷的期许。”荀言声音虽小,语气却有些兴奋,道:“时隔十余年,小老儿终于又开启炼台了。”
“你做的很好。”
沈季螭走过去,拾起落在荀言身边的柺杖,拄着柺杖就继续往前走,不为荀言有片刻停留,不慰问他的伤势、不关心他的生死。
石台倾倒,那本就陡峭的台阶显得愈发难以攀登。
沈季螭手脚并用地爬,爬到一半,回头看了一眼,远远看到了裴念还在追来。
他并不理会,坚定地攀上石台。
石台上红色的雾气还在萦绕,四根柱子上的神兽已越来越大,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