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内容简单粗暴,就一个意思:约张岭,十一点半开炸。
“老吴他们疯了!
“明火执仗地去炸一个满铁理事的马前卒!
“他们是不是觉得自己命太长了?嫌死得不够快?
“老子好不容易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他们倒好,一颗炸弹下来所有人搞不好都得搭进去!”
陈景瑜越说越激动,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
“这跟直接在马文栋面前拉一泡有什么区别?
“不,这比拉一泡还过分!
“这是在向整个哈尔滨宣告,我们军统就在这儿,有种来抓我啊!”
洪智有看着他暴跳如雷的样子,反倒笑了。
他慢条斯理地把纸条烧掉,淡淡道:
“这不很正常吗?
“换成是你被人五花大绑地请去喝茶,回来我也得想办法炸他全家。”
“那能一样吗?那是气话!”陈景瑜停下脚步,死死盯着他。
“你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自从那个姓马的来了哈尔滨,你处处退让,连金矿那么大一块肥肉都吐出去了,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换来眼下这点苟延残喘的生存空间吗?
“现在好不容易稳住了局面,就因为站长受了点委屈,就要把整个大局都给毁了?值得吗?”
陈景瑜是个聪明人,他看得比谁都清楚。
在哈尔滨这潭浑水里,谁是王八谁是虾,他心里门儿清。
吴敬中是站长没错,可站长没了,山城那边可以再派一个来。
但洪智有要是没了,上哪再去找一个有亲王背景,能跟矶谷廉介和宪兵队那帮大爷们称兄道弟的神仙?
这买卖怎么算都是亏的。
关键,他去约人,炸了,他咋办?
洪智有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带着一贯的笑容,“老陈,这事咱们还是得听领导的吧。”
“你冷静点!”陈景瑜一把甩开他的手,压低了声音吼道:“这事我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马文栋在背后搞鬼!
“他刚出招想抢你的买卖,咱们这边就开炸,那不等于明着告诉他,你就是要对着干吗?
“你这是要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我没疯。”洪智有的笑容收敛了,眼神变得锐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