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少,我今天冒昧请您过来,想必您心里也清楚。”
他端起酒杯,先敬了张岭一杯,然后长长叹了口气。
“过去,我确实是跟洪智有在一条船上混饭吃。
“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那小子拿金矿的股份吊着我,给我画大饼,我能怎么办?
“现在不一样了,马厅长来了,您也来了,哈尔滨的天早就该变变了!
“我听说,连张拐子那种滚刀肉都跟您了。
“陈某这些天,是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心里头一直是惶恐不安啊!”
他一番话说的是声情并茂,像极了见风使舵的墙头草。
张岭看着他卑躬屈膝的谄媚模样,心中得意非凡,嘴上却还是客气道:“陈主任言重了,咱们都是为满洲国效力嘛。
“马厅长向来爱惜你的才干,你要能实心为他所用,他一定会高兴万分啊。”
两人推杯换盏,一时间相谈甚欢,仿佛多年的至交好友。
餐厅外。
正对着张岭汽车底盘的下水道井盖,被一根铁钩悄无声息地顶开了一条缝。
肖国华熟练地从缝隙里探出手,迅速拿出准备好的高烈度炸药,麻利地接上引线,再用厚实的胶带将整个爆炸装置死死地固定在了汽车底盘的油箱附近。
做完这一切,他将井盖轻轻归位,不留一丝痕迹。
随后,他从下水道的另一端出口爬出,拐进了餐厅旁的一条僻静小巷。
刘雄早已等候在此,见他出来,立刻递上了一支烟。
“搞定了?”
“搞定了。”肖国华接过烟,点燃深吸了一口,狠厉说道。
“万一出了差错,这小子命大没死,小贾会从街对面的阁楼里冲出来,给他补上几枪。
“放心,不管怎么着,这小子今天都得把命留在这儿。”
刘雄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嗜血的兴奋。
“没错,敢在站长头上动土,就必须得让他粉身碎骨!”
洪智有卡着饭点,不紧不慢地走进了马文栋的办公室。
一进门,他就露出一副歉意笑容。
“马厅长,实在不好意思,路上临时有点事绊住了脚,来晚了,您可别见怪。”
马文栋坐在办公桌后,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抬手示意他坐下。
“不晚,不晚,正好是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