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沙慈喜欢那种淡如水的君子长相,而方绪的脸,其实与她是一个路子,让人看了,都觉得面貌生得很浓。
都是那种装好人够呛,装坏人一装一个准的模子。
而可惜方绪性子里的无害,直接盖过了那张脸唬人的程度。
无论是谁,与他交谈片刻,都会不自觉的忽视掉,他那张脸最初带来的感觉。
他都用不着像赫沙慈一样,费劲巴拉的装好人胚子,他露齿一笑,目光清澈,面上就大大的写着,纯良两个字。
赫沙慈几乎是第一次面对他这样,彻底沉下去了的表情,愣了一下,觉得很意外。
“我看你一直站在这里出神,喊了好几声都没应,”方绪道:“是怎么了?”
他接着说:“那东西叫出来的声音真是骇人,你是不是后面的都没有听见?想什么去了?若是那些话都是真的,那这泰清郡可就......”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讥讽道:“说出去,真要翻了天了。”
方绪是在泰清郡长大的,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而这被郡王饲养的怪物,大抵口中吐出来的那些东西,也大多是泰清郡本地的人与事。
因此赫沙慈只对毫叶一个人的声音有反应,而那其余的长篇大论,听在方绪耳朵里,应当更有感触。
“我......想事情太专注了,方才没听见。”赫沙慈动了动脚,正正心神,将手又按了回去。
赫沙慈想到可以用方绪,来验证那些话语的正确性,便问:“你刚才从里面听出了什么?”
“没什么,”方绪道:“什么高大人张大人,一些扯不清的腌臜事。你听着肯定不觉得意外的。”
赫沙慈看他的反应,道:“你也似乎不是特别意外。方老爹喝醉酒时,曾说你去参加过科举,得了极好名次,说不定继续考下去,能进殿试,上金榜,后面为什么没有再去了?”
方绪那沉沉的神色从面上褪去,又恢复了一贯的样子,他一撇嘴,道:“我爹喝醉了胡扯的话,你也相信,他还觉得我能得状元呢。你看我是个念书的料子么?”
“不过我的确考过,考得了名次,”方绪无所谓道:“但,那一届,一个与我同去的考生出了事,他文采比我高得多。后来我觉得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填在考卷上,即便中了榜,也真是没意思,还不如在家给我爹做帮手呢。”
赫沙慈立即道:“你说得那个考生,不会是被高大人的儿子,抢去